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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秦湛确实想不起来了，她六十年前发现自己大概活不到剧情发生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最初修真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最后会走这么远，如今再要拎起六十年前的事情想——她发现自己记商陆的脸都比记那部她断断续续看了几集的电视剧清楚。

&esp;&esp;命运还真是奇妙。

&esp;&esp;秦湛想不起来，便也放弃了。

&esp;&esp;越鸣砚是主角也好不是也罢，修真修到秦湛这个地步，对这些事情还真的不太在乎了。

&esp;&esp;她搁下了杯子问燕白剑：“对了，你的络子上要不要串几颗珠子？”

&esp;&esp;燕白想了想：“昆仑玉的话，我觉得还成。”

&esp;&esp;秦湛：“……你要求还真多。”

&esp;&esp;燕白不满意道：“你能给越鸣砚东海水晶，为什么不能给我昆仑玉？秦湛，你可不要做喜新厌旧的人渣！”

&esp;&esp;秦湛心想，我就算喜新厌旧这话也该朱韶说啊，你一把剑和我徒弟争什么。

&esp;&esp;但秦湛好歹没说，只是点头道：“好好好，昆仑玉。”

&esp;&esp;燕白满意了，他一回头，正好瞧见越鸣砚下了塔。

&esp;&esp;越鸣砚看起来和去时有了很大的不同，却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esp;&esp;秦湛回首看去，一眼便瞧见了他鼻梁上架着的嵌在了金丝框里的水晶镜片，细细的大约刻着咒文的秘银链子拴着镜框两侧坠在他的肩膀上，拢合在后。

&esp;&esp;越鸣砚原本谨慎而缓慢的脚步快了一些，秦湛远远的瞧着他，他也像感觉到一般，向秦湛看去。

&esp;&esp;这一次，他眼里瞧见的再不是白色的雾。而是白衣飞袂的秦湛。

&esp;&esp;他见到了秦湛束在玉冠里的黑发，瞧见了她微挑的墨眉，也看见了她那双似由雪山水凝就的双眼。

&esp;&esp;越鸣砚天下了，和朱韶的背叛不同，燕白剑主的师父背叛——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从阆风的态度来看，在修真界里敢提的人怕也不多。几十年一过，修真界讳莫如深，山下自然也就忘了燕白剑主师父的事，只会记得她是如何英勇。

&esp;&esp;越鸣砚想了想，抽出了第三十代阁主的记载看。第三十代阁主道号玉玑，活了近五百岁，最后因无法突破修为界限而寿元耗尽，坐化于剑阁。他在位的时候，剑阁一共收徒三十七人，普通洒扫弟子有一百六十八人。他直到四百五十岁才收了第三十一代阁主，并最终将阁主之位传给了他。

&esp;&esp;也就是说，秦湛是有师叔师伯的。

&esp;&esp;越鸣砚看着书简，第三十一代阁主的名字被墨迹给污了，只能瞧出是两个字。

&esp;&esp;他又去翻秦湛还在记载中的典籍，发现她的典籍里无人敢用墨涂，可有关她的师父，这第三十一代阁主的事情都被施了咒语，根本瞧不清楚。不过好在他们在秦湛的记载里找到了有关剑阁无人的真相。

&esp;&esp;典籍里记载了这么一句话：湛年双十，取燕白，驱剑阁众。

&esp;&esp;越鸣砚垂下眼，燕白剑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也只是咳嗽了一声，假意道：“哎我想起来了，对，是这么回事，秦湛那时候就很厉害啦。”

&esp;&esp;秦湛在修行上就是一个怪物。她二十岁的达到的境界已经是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触摸到的天花板。但能做的到，和为什么要做又是另一回事。

&esp;&esp;燕白告诉了他剑阁为何无人，却不肯告诉他理由。秦湛当年为什么要将剑阁的弟子都赶走呢？当时的宗主和前阁主竟也没说话吗？这实在不像是秦湛会做的事情。若说这是那位入了魔的前阁主所下的命令，越鸣砚倒觉得更说的通些。

&esp;&esp;越鸣砚已经察觉到燕白引导他来查阅典籍，是因为不想过多的去说秦湛的私事，也就不再多问。他发现他的师尊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所有人都对她又敬又怕，而她自己却毫不在意，任凭他们缄口不言又或传蜚语流言。她只是坐在剑阁里，手指搭在她的剑上，便无人敢犯。

&esp;&esp;越鸣砚轻声问道：“前任阁主是四十年前才叛变的，燕白先生应该见过他？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esp;&esp;燕白嘀咕了几句，最后道：“很难形容，你要真想知道，还是去问秦湛吧。”

&esp;&esp;燕白拒绝告诉他，这也在情理之中。越鸣砚面上未多显神色，他将书卷掩了，搁回原来的地方。正欲出门的时候，碰上了正法阁最新收的那批弟子。

&esp;&esp;整理藏书阁是正法弟子的课业之一，他们互相嬉笑着结伴走来，刚进门就遇上了要出去的越鸣砚。

&esp;&esp;越鸣砚显然也有些惊讶，他拱手向众人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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