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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风小雅注视着烛光里的花骨朵，一时间，眼中明明灭灭，难分悲喜，半响后，才红着耳朵轻轻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履约？”

&esp;&esp;秋姜一愣，这才想起当初她曾说过“你睡了我，我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你”，而风小雅给的回答是：“花开之时，如你所愿。”

&esp;&esp;如今，她这么急巴巴地拖着他来看花……

&esp;&esp;风小雅的视线从花骨朵处移回到她脸上，然后又迅速挪走。

&esp;&esp;秋姜想：完，他真的误会了！！怎么解释才好？

&esp;&esp;还没等她想好，风小雅突然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秋姜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搂住他的脖子：“你！”

&esp;&esp;风小雅抱着她走出堂屋，朝厢房走去。

&esp;&esp;秋姜忙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我纯粹就是找你一起赏花，也不是，我喝醉了，对，我今天跟公爹喝了很多酒，头晕晕乎乎的，有什么事明天再……”

&esp;&esp;“安静。”

&esp;&esp;秋姜一下子就安静了。

&esp;&esp;此刻心绪，宛如水面上的浮萍，随波荡漾，碰撞得悄寂无声。

&esp;&esp;风小雅踢开卧室的门，寒风吹起两人的头发和衣袍，错乱地交织在一起。室内只留了一盏灯，昏黄暧昧。

&esp;&esp;从秋姜的视角看过去，看到他弧形清瘦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下巴处微微冒出一层浅青色的胡茬——这让她缘断

&esp;&esp;大年三十，比之昨日更加热闹，一大早便有接连不断的鞭炮声，更有银甲少女跳上屋檐扫雪，嘻嘻哈哈。

&esp;&esp;秋姜坐在镜前梳妆。

&esp;&esp;她一向眉目寡淡，衣着简朴，此刻换上一身朱红色的新衣，整个人便立刻不一样了。

&esp;&esp;秋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见小小的白衣女童端坐镜前，眼神明亮充满好奇；然后，白衣变成绿衣，八九岁的女童也变成了十二三岁的模样，神色怯怯懦弱温顺；再然后，绿衣变成僧袍，长成了十八九岁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esp;&esp;最后，回归朱红，盘了发，涂了胭脂，有了烟火的气息。

&esp;&esp;秋姜伸出手指，按在镜子里的脸上，喃喃道：“春露不染色，秋霜不改条么……不过是一颗鬼血化成的玛瑙罢了……”

&esp;&esp;说罢反手，将镜子盖倒。

&esp;&esp;

&esp;&esp;积雪被扫净后，银甲少女们便离开了。草木居的仆人本就不多，有的放回家过年去了，仅剩下无家可归的寥寥几人。

&esp;&esp;这几人里，便有焦不弃。

&esp;&esp;秋姜看到他，便想起已多日未见孟不离，难道是跟着谢长晏走了？奇怪，燕王要保护谢长晏，为何不指派自己的侍卫，反而从风小雅这调人？还有谢长晏，没了准皇后的身份后，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清流之女，为何要派孟不离去保护她？

&esp;&esp;不管如何，走了也好。此刻草木居的人越少，对她来说越好。

&esp;&esp;秋姜走进堂屋，姜花将绽欲绽，还是没有开。她便往沟渠里又添了许多热水，蒸腾的水汽令得视线一片迷蒙。

&esp;&esp;秋姜立在门旁注视着朦朦胧胧的姜花们，直到焦不弃前来请她：“夫人，晚宴准备好了。公子请你过去。”

&esp;&esp;秋姜嗯了一声，将水勺放下，起身走人，走出几步，却又回头，再看一眼那些花们，还是没有开。

&esp;&esp;她不再迟疑，跟着焦不弃走出院子，来到风乐天所住的院子。此刻花厅厅门半开，里面传出悠扬的琴声。秋姜一听就知道是风小雅弹的。

&esp;&esp;琴声舒缓流畅，说明他的心情也非常放松和愉悦，还带了点小雀跃和小期待，让听琴之人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开心起来。

&esp;&esp;秋姜挤出微笑，掀帘走进去。

&esp;&esp;花厅里张灯结彩，人人都有座位，主位的风乐天挽着袖子正在用小火炉煮汤，边煮边招呼秋姜道：“十一啊，来来来，坐我身边，咱们好对饮。”

&esp;&esp;坐在风小雅身边的龚小慧立刻道：“只能喝三杯。”

&esp;&esp;风乐天露出为难之色，龚小慧皱眉刚要说什么，风乐天忙打断她：“行行行，就喝三杯！三杯！”

&esp;&esp;秋姜走过去跪坐在他身旁。

&esp;&esp;龚小慧这才收回视线，从袖中取出一管洞箫，和着风小雅的曲调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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