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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3页）

&esp;&esp;小姑娘本来说的族语，后来见吵得驴唇不对马嘴，也笨拙说汉话，两人都不依不饶，弄得鸡飞狗跳。又吵一会，少年从袖子里掏了个什么东西，擦也没擦就放嘴里嚼了两下，冲着对面用力吐出一口气，小姑娘捂着鼻子往后退两步，下一刻，委屈巴巴哭了。

&esp;&esp;琬宜合不上唇，绕开凳子，扶着谢安肩膀踮脚往那边看。

&esp;&esp;谢安按着她手腕给拉回来，“挺大人了，俩小孩吵架你凑什么热闹。”

&esp;&esp;“不是……”琬宜透过人群缝隙，终于看清那个少年的脸，她“呀”一声，拉着谢安起来，赶紧往那边跑，“那个好像是谢暨！”

&esp;&esp;离着人群就两三步的时候，听见那个小姑娘带着哭音的蹩脚中原话，“你再吃蒜我就要吐了。”

&esp;&esp;赛满

&esp;&esp;琬宜在谢安的保护下挤进人群，谢暨现在情绪倒是稳定了，没再和人家吵，就一个劲在那脸红脖子粗讲道理。小姑娘捂着口鼻在他身前，因为身高差异躲都躲不掉，泪眼汪汪，睫毛都湿了。

&esp;&esp;琬宜搡谢暨肩膀一下，他拧着眉头回头，看见是她，惊讶一瞬，又瞧见身后谢安，眼中情绪逐渐变的复杂，掺着做坏事被抓包后的惊惧恐慌。

&esp;&esp;谢暨张张嘴，一声嫂子没叫出口，就被琬宜拿帕子捂住了嘴。

&esp;&esp;这味道，不像是只吃了一瓣蒜。

&esp;&esp;她把谢暨推到谢安怀里，喘几口新鲜气，又去哄那个小姑娘。女孩子安静多了，没了刚才叉腰骂人那么泼辣，看着乖乖巧巧的，她擦擦眼泪，小声抱怨，“姐姐，他欺负我。”

&esp;&esp;谢暨闻言瞬间暴跳如雷，他吸一口气，“你血口喷人！谁欺负谁啊……”

&esp;&esp;话没说完，谢安就扣着他脖领子给拽出了人群，谢暨踢腾挣扎，半分用处没有。琬宜看一眼他们离去方向，又从腰间摸一点碎银子，摸摸小姑娘肩头，“姐姐回去后肯定好好教训他，小妹妹别哭，给你一点碎钱，去买糖吃好不好？”

&esp;&esp;赛满嘟囔着摆手，“不要钱。”

&esp;&esp;“就一点点，不多的，买两个酸奶疙瘩吃。”琬宜把碎银塞在她手心里，又拉着她腕子，轻声问，“你家在哪里？姐姐送你回去？”

&esp;&esp;赛满蹙眉，往后退一步，“不回家。”

&esp;&esp;琬宜一愣，刚想问句为什么，就看见身后跑来个丰满妇人，带着黄褐色头巾，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郡主！”

&esp;&esp;赛满显然也听见，她回头看一眼，嘴角撇下去，飞速和琬宜道了句别，就又提着裙摆跑远。琬宜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只碰到她发尾飞起的珠串，因为跑动发出脆响，珠玉碰撞之声。

&esp;&esp;她捻了捻手指，还是颓然放下，那妇人用的是西域话，琬宜听不懂。

&esp;&esp;那边，谢暨已经消停下来，面如死灰站在谢安身侧。琬宜叹口气，过去挽住谢安手臂，“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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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天包子卖的快，杨氏也想着早点回去，等他们到了铺子，没待一会就关门回了家。

&esp;&esp;晚上吃羊肉抓饭，杨氏白日的时候跟隔壁卖炸丸子的老妇人学的，兴致勃勃到厨房去做。琬宜没跟着，随着谢安到了里屋，心惊胆战怕谢安脾气上来把人给揍了。

&esp;&esp;谢暨挺老实，自知理亏，找个地方坐下都没敢，垂着脑袋站桌子边上。

&esp;&esp;谢安冷着脸给自己倒一杯茶，端嘴边没喝一口，火气下不去，转手就泼了谢暨一脸。他眯着眼，咬牙骂他，“瞧这给你能的，还敢站路边上跟个小姑娘吵起来了，有主意啊你，还知道吃蒜熏人。我是不是还该夸夸你，真是才智出众，机敏非凡啊。”

&esp;&esp;谢暨没敢说话，手垂在身侧，连擦脸都不敢。琬宜有点心疼，拽一下谢安袖子，又给谢暨递一块方帕，她柔声安慰，“别慌，先坐下说……”

&esp;&esp;谢安冷笑，“坐个屁。”

&esp;&esp;“……”谢暨擦擦眼皮上的水，“嫂子，我站着吧，我挺想站着的。”

&esp;&esp;琬宜无奈，走到谢安身后，捏一捏他肩膀，“你收着点，有话好好说。”

&esp;&esp;谢安舔一下嘴角，弯唇，“成。”他指节敲打几下桌子，偏头看着谢暨，“你倒是给我讲出个道理来，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esp;&esp;谢暨摸一摸胳膊，小声开口，“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挺简单的。旁边是个卖白杏的摊子嘛，就谁碰了一下车头，掉地下一个杏儿。我没注意，一脚踩上去了，那小姑娘从对面走过来，就溅在鞋子上，脏了一小块。”

&esp;&esp;琬宜点头，温和看着他，“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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