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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第2页）

&esp;&esp;恐惧是蝙蝠侠赖以生存、震慑罪犯的手段，布鲁斯韦恩把自己活成符号，将自己奉献给阴影

&esp;&esp;但是，当布鲁斯韦恩被曝晒在阳光下，所有人都会知道，那个蝙蝠侠，也不过是个人类。

&esp;&esp;他再次审视起布鲁斯又或者蝙蝠侠。

&esp;&esp;男人穿着妥帖的柔软布料，脸色苍白，浑身是伤，即使睡了一觉，疲惫仍然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

&esp;&esp;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让那对蓝眸黯淡下去，让布鲁斯毫无生气、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esp;&esp;这么一个人，有什么值得恐惧的？

&esp;&esp;布鲁斯尖锐地发问：你要卸掉我的仿生装置，是因为最高元首担心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能威胁到你们伟大的统治？

&esp;&esp;他孤注一掷地将筹码全部压在统治者们的傲慢上，过于强大的力量，会让他们不自觉地看轻人类。

&esp;&esp;布鲁斯毫不避让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间之神，明明居于绝对弱势，但他却看起来镇定极了。

&esp;&esp;克拉克和以前变化不大。

&esp;&esp;又或者说，一模一样。

&esp;&esp;短短数年，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精力明显下滑，但时间对这群高高在上的神祇格外优待，没留下任何痕迹。

&esp;&esp;只是以前一眼就能看清的蓝眼睛，愈发莫测起来。

&esp;&esp;接着，他感觉按在自己背后的手指开始缓缓施加压力，那根骨头本来就脆弱得过分，恍惚间，仿佛又听见那声脆响。

&esp;&esp;他逼迫着自己集中注意力。

&esp;&esp;现在，这根骨头还是好的。

&esp;&esp;布鲁斯没放弃希望，他稳着声音，平静而又刻薄地：克拉克，我以为你至少有点长进，但现在，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esp;&esp;吱嘎。

&esp;&esp;男人的睫毛蓦地颤动了一下，组织好的语句顿时卡了壳。

&esp;&esp;克拉克微微笑了一下：怎么了？

&esp;&esp;布鲁斯僵着身体，就像被猛兽叼在嘴里的兔子，铺天盖地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esp;&esp;人间之神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点，平和地命令：说下去。

&esp;&esp;原本象征着温暖与希望的笑容，却让布鲁斯的心脏抽成一团，再冻成石头。

&esp;&esp;

&esp;&esp;布鲁斯坐在床上啃起了小甜饼。

&esp;&esp;最高元首空荡荡的房间，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满。

&esp;&esp;房间的角落堆着很专业的锻炼器具，一看就很柔软的沙发被暂住的客人扒拉到床边上，带着小碎花灯罩的漂亮台灯摆在床头柜上。

&esp;&esp;啃完了，他胡乱拍了拍，又随手在床单上蹭了蹭，觉得差不多干净了，就翻了个身，滚到睡觉的那半边。

&esp;&esp;以前建造正义大厅的时候，出于某些隐秘的念头，加上一点私心，布鲁斯特意往克拉克的房间里安排了一张巨大的双人床。

&esp;&esp;想不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esp;&esp;头顶是一个巨大的虚拟屏幕，端端正正地投在恰好平视的位置。

&esp;&esp;到最后，克拉克也没给他一台有线电视，但他找了个蝙蝠飞机淘汰的投影仪，整成不能联网的状态，往里面塞了堆电视节目。

&esp;&esp;在布鲁斯的要求下，最高元首又传了些电影进去，一点开，最上面的那部，赫然是他看过无数遍的灰幽灵佐罗。

&esp;&esp;克拉克倒是知道他最喜欢什么，布鲁斯想。

&esp;&esp;这些天他过得相当颓废，健康意义上的颓废，布鲁斯不记得自己上次这么挥霍时间是什么时候也许是成为蝙蝠侠前，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亿万富二代混蛋。

&esp;&esp;克拉克相当慷慨地提供了最好的环境，布鲁斯要求的东西，质量几乎都和阿福活着时候的待遇持平，精致昂贵。

&esp;&esp;按理说，背后柔软得恰到好处的床垫应该让人感到困顿。

&esp;&esp;但他一点都没觉得困，甚至清醒得过分。

&esp;&esp;现实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幽魂般时刻缠绕着他，人间之神的房间和残酷的现实形成鲜明对比，他被困在正义大厅，焦虑和烦躁无法控制地浮上来，叠得越来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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