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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蔡莹莹模模糊糊瞧着个形，也没仔细想，只是很有戒备心地对徐栀提醒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后面有个男的，你注意一下。”

&esp;&esp;徐栀全神贯注地盯着电影屏幕，头也没回，只嗯了声。约莫蔡莹莹说话有些打断她的情绪，有那么半分钟情绪从电影里抽离，一下子没进去剧情，于是鬼使神差地回头瞧了眼。

&esp;&esp;因为整部电影的故事背景发生在孤儿院，导演拍摄手法有点像隐秘的窥探镜头，所以整个画质很暗淡昏沉，连同整个厅都是黑漆漆的。

&esp;&esp;那道高大清瘦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冷清孤寂得好像整个人已经与放映厅的昏天暗地融为一体。

&esp;&esp;徐栀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电影屏幕，让自己安安静静看电影。

&esp;&esp;画面里，又有一个小孩被一对夫妻领养走，小男孩失落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院长安慰他——

&esp;&esp;「奇迹每天都在发生，或许哪天就会降临在你头上，前提是，你得时刻做好准备，别气馁，每个苹果派都有它诞生的理由。」

&esp;&esp;画面一切，院长又对副院长说——

&esp;&esp;「每个苹果派虽然都有它诞生的理由，但我亲爱的老伙计，你还是得允许有人不喜欢苹果派。」

&esp;&esp;一位领养人一边翻着资料，一边直言不讳地说——

&esp;&esp;「在骨子里，我们都是野蛮的动物，我们所见的人只是被绑上了绳索，被驯服了，这种情形叫文明教化。而不是人性本善。」

&esp;&esp;「长得丑不犯法，同样，我讨厌长得丑的家伙，也不犯法。」

&esp;&esp;小男孩和单身汉相遇，单身汉刚结束不得已的应酬，喝得酩酊大醉，衣衫不整地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呼呼大睡，脸上掉了颗鸟屎，小男孩拿纸替他擦去——

&esp;&esp;「看来长得丑的人，小时候过不好，长大了也没见得有多好。」

&esp;&esp;画面一幕幕，剧情推进至高潮部分，小男孩恋爱了，画质才稍微亮一些——

&esp;&esp;「我想跟她做爱，我可以戴头盔。」

&esp;&esp;忽明忽暗的光影在放映厅晃动着，好像碧波荡漾的潮水，拥着春水和星河在两人故作镇定的脸上暧昧朦胧的来回扫荡，仿佛月亮在悄悄地眨眼睛。

&esp;&esp;“陈路周。”徐栀头也没回，仍一瞬不瞬地盯着电影画面，平静地叫了声。

&esp;&esp;“嗯。”他应了声，声音是低沉懒散的。

&esp;&esp;“过来。”

&esp;&esp;身后有片刻没动静，徐栀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他，一直专注地盯着电影看，半晌后，她听见身后有人站起来，脚步声拖沓而散漫，一步步从旁边过道的台阶上慢腾腾下来。

&esp;&esp;他刚坐下，徐栀不出意外地闻到那股熟悉鼠尾草沐浴露的清淡气息，没再开口说话，也没搭理他，这会儿手机响了，是蔡莹莹的微信——

&esp;&esp;小菜一碟：我有事出去一趟，等会儿回来找你。

&esp;&esp;徐栀：去哪？

&esp;&esp;小菜一碟：没事，你看电影，我去见个朋友。

&esp;&esp;徐栀把手机锁掉扔包里，没搭理他，也没再主动跟他说话，但他这人存在感太强，光是安安静静坐在那，也很难让人忽略他。或许他也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坐下后，动都没动一下，一只手环在胸前，另只手支着胳膊肘，挡在鼻子上，面无表情且专注地看着电影，但收效甚微。

&esp;&esp;他接了个电话，声音也压得很低，冷淡嗯了两声就直接挂了，估计都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esp;&esp;徐栀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懒洋洋地没看他，说：“是不是这会儿无论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esp;&esp;说完，她掏出手机拨过去，陈路周手机在兜里震，他接起来，徐栀电话放在耳边，眼神多少有点挑衅地看着他，“陈路周，你是狗。”

&esp;&esp;他笑了下，眼神难得清澈而柔和地看着她，一副她说什么都照单全收的样子，“嗯，我是。”

&esp;&esp;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情绪都被融进他的眼里。

&esp;&esp;“没劲。”徐栀挂了电话，多少猜到这电影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知道他在背后做了多少，心里只能瞎七瞎八的猜。

&esp;&esp;男人最怕女人说他没劲，陈路周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拎着手机慢悠悠转了一圈，青涩干净的眉峰轻轻拧着，表情挺诚恳地自我反省了一会儿，装模作样问：“那要怎么样，你才觉得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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