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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萧二，”沈泽川看着书，“你真是个混球。”

&esp;&esp;“是了，”萧驰野说，“那能怎么着？我要开始说了。”

&esp;&esp;沈泽川等了半晌，没听着动静，一侧头，发现他还在看自己。

&esp;&esp;两个人呼吸交错，萧驰野才开口：“沈卫不是自焚，建兴王府的火是锦衣卫放的，带令前去的人正是纪雷，你也知道，对吗？”

&esp;&esp;“我知道，”沈泽川平静地说，“这不是秘密。”

&esp;&esp;“那么端州沦陷的真正原因你知道吗？”萧驰野问道。

&esp;&esp;沈泽川不能转开目光，他甚至不能缓慢地思考，因为一旦他跟不上萧驰野的思路，就很容易掉进对方的套里。

&esp;&esp;沈泽川说：“茶石河遇袭时，沈卫调遣端州守备军后退，留下了世子沈舟济前去茶石河支援。沈舟济跟他老子一种货色，丢下茶石河军士带着亲兵临阵脱逃，当日就被边沙骑兵拖死在了官道。沈舟济一死，茶石河士气崩溃，军士被坑杀之后，端州前方已经没有兵马了。”

&esp;&esp;“说得不错，”萧驰野说，“但你不知道一点，沈舟济没死时，与沈卫合力勒死了端州守备军的指挥使澹台龙。”

&esp;&esp;澹台龙，澹台虎！

&esp;&esp;难怪澹台虎会说他亲兄弟也在茶石天坑。

&esp;&esp;沈泽川眉间一皱，说：“勒死了？”

&esp;&esp;“因为澹台龙执意要出兵迎敌，当众屡次反驳沈卫，沈卫的退兵调令下达后，他抗命不遵，沈卫便假意借酒赔罪，酒后与沈舟济把他勒死在了房间里。”萧驰野说到这里顿了顿，“老虎不知道，他以为澹台龙是战死的。这是我说的新刀

&esp;&esp;红潮。

&esp;&esp;沈泽川原本心止如泓，此刻也要为着这两字动摇波荡。他袖袋里躺着萧驰野的那方帕子，如同塞了把火，不知哪里神使鬼差地听从了萧驰野的调令，让火烧到了他的耳根。他深知这一点红映在雪白上格外刺眼，即便他出言反驳，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esp;&esp;他像是被萧驰野拘在了某种困境里，四处都立着通透明亮的镜子，萧驰野的眼神要他原形毕露，还要他丢盔卸甲。

&esp;&esp;沈泽川舔湿了唇，驱除了干燥的困扰。他蜷缩起手指，不给萧驰野再窥探的机会，也不理会这样的撩拨。

&esp;&esp;“该睡了，”沈泽川说，“去叫人吧。”

&esp;&esp;萧驰野觉得沈泽川“不要理你”的反应就是带着意味的搔挠，挠得他只想乘胜追击。然而求胜不能急，急则容易落入陷阱。于是他放过了这一次，说：“师父们自有安排，不必担心。你想睡，东厢房已经空了出来。”

&esp;&esp;沈泽川干脆利落地站起身。

&esp;&esp;纪纲与左千秋酩酊大醉，直到翌日也没清醒。沈泽川把纪纲扛上马车，带回去了。

&esp;&esp;萧驰野看着马车走远，对晨阳说：“这两日盯紧八大家的动向，看看是谁在走动。”

&esp;&esp;晨阳颔首听令。

&esp;&esp;

&esp;&esp;沈泽川随着马车的摇晃闭目养神，马车绕了个圈，中途换了辆不起眼的小车，才到昭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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