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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1页）

&esp;&esp;他定定地又重复一遍：“许远航，你和他们不一样。”

&esp;&esp;许远航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我和他们哪里不一样。”

&esp;&esp;老汤低吼：“你是世界冠军！”

&esp;&esp;许远航笑了，眼里却是无波无澜的：“那是以前。”

&esp;&esp;“那又怎样？以前可以，以后也可以！”

&esp;&esp;老汤越说越激动：“就凭你的过去，我不允许你继续混下去！”

&esp;&esp;“听见没有？”

&esp;&esp;老汤稍稍平复了情绪：“我有个侄子，是你的粉丝。”

&esp;&esp;许远航愣住了，所有用以反击的浑话都堵在嘴边，猛然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攥了一下，生出莫名的疼痛，又听到老汤说：“他上个月刚进市队，你是他的偶像。”

&esp;&esp;他在许远航肩上用力拍了拍，不是以老师的身份，而是一个慈和的长辈：“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

&esp;&esp;老汤离开后，许远航靠着墙，褪去所有的伪装，他深深地弯下腰去，听着胸腔里空荡荡的颤动，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心底埋藏已久的巨大痛楚终于找到了出口。

&esp;&esp;眸底涌动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承受不住，眼眶一点点地变红。

&esp;&esp;老汤不知道，没有以后了。

&esp;&esp;他这辈子都回不去那个高台了。

&esp;&esp;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过了几分钟，许远航直起腰，除了眼框微红，俊脸上已看不出别的异样，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真的要一辈子这么混下去吗？

&esp;&esp;他的内心也是迷茫的。

&esp;&esp;这时，忽然有一道轻缓的脚步声靠近，许远航瞬间竖起全部戒备，声音冷得仿佛浸透寒霜：“滚。”

&esp;&esp;那人忽视他的警告，脚步声依然没停，他现在就像易燃易爆的火｀药，给点火星就能炸了：“听不懂人话？给老子……”

&esp;&esp;眼前倏然闯入一抹亮色。

&esp;&esp;天色是灰的，就连他眼底也是晦暗不明的，她像一道明亮的光，就这样照耀了过来。

&esp;&esp;那双雨后晴空般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许远航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任由她清澈干净的视线一点点地将他看穿。

&esp;&esp;迟芸帆由那眼角和手上的红，看到了玩世不恭的少年藏得极好，从不示人的脆弱，那么坚韧又倔强的脆弱，矛盾至极，可她依稀觉得，像在照着一面镜子，透过他，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esp;&esp;溺过水的人都懂，那是因不能自救，而渴望被救赎的眼神。

&esp;&esp;她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占据，她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只觉得柔软又酸涩。

&esp;&esp;许远航浑身的戾气、阴冷和戒备顷刻间消失无踪，漆黑的眼睛平静如明镜，倒映着她的身影，他身后的天空，太阳只是一团朦胧的光，虽不至于敞亮，但也已有拨云见日之感。

&esp;&esp;真的要一辈子这么混下去吗？

&esp;&esp;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esp;&esp;那紧抿成直线的唇松开了，许远航淡笑着看她，没有问，怎么是你？

&esp;&esp;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

&esp;&esp;只能是她。

&esp;&esp;眼神已经交换过千言万语，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esp;&esp;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许远航才出声，慢悠悠地，惯用的漫不经心语气：“迟同学，你帮我补习吧。”

&esp;&esp;补习？

&esp;&esp;迟芸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嗯？”

&esp;&esp;大概是因为她脸上的惊讶之色太明显，许远航有些不自然：“算了。”

&esp;&esp;操，许远航你他妈脑子犯抽了吧？她一个文科生，帮你补习理科？

&esp;&esp;“好。”

&esp;&esp;……什么？！

&esp;&esp;明白过来她的话，许远航心中分明狂喜，面上却故作平淡，嗓音也压得很低，拽拽地说：“既然你都答应了，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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