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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月重华本一脸恐惧,听到曲灵霜如此说,反而轻松了一下,他想推开曲灵霜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试了两下没成功,便放弃了,一副无赖的样子,道:“原来是有事要问我……我早已是个没有心的人,又哪来的良知,哪来的心去悔过?只怕要令清溟圣君失望了。”
&esp;&esp;曲灵霜怒了,站起来一脚将月重华踢得飞了出去,又一脚将爬过来求情的东阳踢得昏死过去,走过去又将月重华踩在地上,怒道:“你真当自己不怕死,我就拿你没办法?”
&esp;&esp;月重华被他踢得差点昏死过去,但还是强撑着清醒,摊在地上任由曲灵霜踩着自己,一动不动,嘴角溢出鲜血:“你还能奈我何?一个盼着去死的人,一个没有任何留恋的人,还有什么可畏惧?”
&esp;&esp;强忍着要将他分尸的冲动,曲灵霜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将踩着月重华的脚放了下来。
&esp;&esp;他径直走到一个横倒在地的凳子前,不管不顾地坐了上去,道:“你说得对,我拿你真的没什么办法。但你也说错了,你并不是无牵无挂。你还有个妹妹,还有个让你至死都不愿放手的人。”
&esp;&esp;“你!素绵可是你师姐!薛凡清可是你师尊!你难道竟如此丧心病狂?”月重华怒了,捂着胸口的洞无力地咳嗽着。
&esp;&esp;曲灵霜微微一笑,道:“你这话说得好笑,那你当初杀你师尊时,可曾想到丧心病狂这几个字?”
&esp;&esp;月重华灰白的头发披散着,脸色却比头发还惨白,听到曲灵霜的话,他不吭声了。
&esp;&esp;“师姐嘛,现在已经是玄灵圣君了,在积极地为帝君做事。至于我师尊嘛……”
&esp;&esp;月重华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他静静地等着曲灵霜继续说下去。
&esp;&esp;曲灵霜却故意不说了,他低下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月重华灰白的脸,道:“你想知道我师尊的下落?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好不好?”
&esp;&esp;“我……我……”月重华竟然结结巴巴起来,他以前不知道自己对薛凡清那变态的占有欲是什么,但是自从自己发狂将薛凡清强暴,风不同又将薛凡清抱走后,他才明白,自己一生未娶,并非真的心系天下无心娶亲,而是因为身边一直有个薛凡清陪伴着,薛凡清早已在自己心里占着最重要的那个位置。
&esp;&esp;曲灵霜却并不知道这一细节,风不同并未告知他薛凡清被月重华侮辱,他只是凭借风不同讲述的溶血咒,与月重华到死都不愿放薛凡清离去的事情,大概猜到薛凡清对月重华很重要。因此他才试探着用月素绵与薛凡清威胁月重华,没想到真的起作用了。
&esp;&esp;“你认真回答我问题,我便将师尊离开九尊山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你。”曲灵霜见月重华戚戚然的模样,猜到他真的很想知道薛凡清的近况。
&esp;&esp;“知道了又怎样……我终究是永远见不到他了。”月重华竟然流泪了。
&esp;&esp;曲灵霜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月重华竟然如此重视薛凡清,但他却把握不准,月重华对薛凡清的感情,究竟是惺惺相惜还是情爱。
&esp;&esp;“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我便带他来见你一次。”曲灵霜试探道。
&esp;&esp;“哈哈……曲灵霜,你当我三岁吗?风不同如今是帝君,他不会允许凡清来见我的。”月重华抹了抹脸上的泪,冷笑了起来。
&esp;&esp;曲灵霜几乎已经确定了,这月重华竟然爱着薛凡清。
&esp;&esp;他微微一笑,道:“你心里爱我师尊,却又伤害他,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来见你。”
&esp;&esp;这还是月重华第一次听人如此剖白自己的心思,他颓然坐下去:“是吗?我是爱他的吗?有哪个爱人会做这种事?我是禽兽……”
&esp;&esp;曲灵霜打断他的忏悔,道:“自责无用。有自责的工夫,不如想想你能为他做点什么。你好好回答我问题,助我阻止天地自愈升级,师尊也会安然无恙的。你不想活没关系,但你想二师姐和我师尊好好活着,对不对?”
&esp;&esp;月重华沉默了半晌,这才抬头看着曲灵霜,眼里有了一丝活气:“我愿回答你的问题,但是……等我回答完后……可不可以跟我讲讲凡清后面的事……我不奢望能再见到他,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esp;&esp;曲灵霜微微一笑,道:“如你所愿。”
&esp;&esp;曲灵霜将六界中门派暗里的关系网全部问了个清楚,分清了哪些门派是可能倒戈向九渊的,哪些是真正可以重用的,便向月重华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告诉他薛凡清的近况。
&esp;&esp;半日后,曲灵霜带着薛寻芳从九尊山出来了。若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性子,月重华是断然没有活命的生机,但现在他不想杀他了,并不是不想为寻芳报仇,而是月重华活着比死了有用,这一点上,他与风不同看法一致。
&esp;&esp;月重华毕竟做了一千多万年的帝君,在修真界有名望,他在元气枯竭之后虽然残害生灵,但确实做了有益修真界的事,六界中还有很多名门望族是月重华的拥趸,否则就凭月重华一己之力,怎能瞒着大家建得起九转化魂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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