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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第2页）

&esp;&esp;他颔首道：“好，辛苦你了。”想着吴大夫守了自己一日，又道，“你先去歇着吧。”

&esp;&esp;此刻已是二更天，吴大夫走后，程昶独自坐在榻上，回想先时的梦境。

&esp;&esp;程明婴的死因，与他后来查到的一般无二。

&esp;&esp;以至于程明婴死后，仍留了一缕残念在程昶的意识里——他的死非同小可，绝不能轻易告诉任何人。

&esp;&esp;所以程昶穿来后，遵照着这缕残念，把自己的落水当成意外，除了云浠，没有对任何人言说。

&esp;&esp;后来事实也证明，琮亲王权势式微，昭元帝会包庇陵王与郓王，如果他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地跟琮亲王与昭元帝讨公道，只怕陵王会对他下更多次毒手。

&esp;&esp;这缕程明婴留下的残念，可以说是程昶与死去小王爷之间的唯一系带，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关于小王爷的记忆。

&esp;&esp;他来大绥这么久了，一直都是凭靠着自己摸石头过河，为什么在一切尘埃落定的今日，他会忽然拥有一段小王爷临死前的回忆呢？

&esp;&esp;程昶想起堕入梦境之前，贺月南在水波浮荡的幻境里，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esp;&esp;“因果闭合，执念消解。”

&esp;&esp;还是说，小王爷临死前的这一段回忆，是他留在这世上的执念？

&esp;&esp;那么因果闭合又是什么意思呢？

&esp;&esp;黄昏逢魔之刻，贺月南拼命地拽住程昶，催促他快回去。

&esp;&esp;他说，再不回来，你会出事的，两条命轨都会出事的。

&esp;&esp;他还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牵挂，让你不愿离开？

&esp;&esp;直到这时，程昶才意识到，当初在明隐寺的乱兵中，逢魔异象已现，他会留下，或许不单单是因为云浠赶来救了他，还因为他本来就是想留下来的。

&esp;&esp;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意愿如此，没有人可以拦着他回到本来属于他的世界。

&esp;&esp;贺月南说，三个黄昏之间，你必将——

&esp;&esp;必将什么，他没有听见，但可以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三个黄昏又该怎么算呢？

&esp;&esp;如果昨日是

&esp;&esp;王府外，马车已经备好了。

&esp;&esp;虽然是夏日，清晨依旧寒凉，程昶走到马车前，孙海平与张大虎已抱着披风等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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