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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易弦和何田把肉菜分别剁碎，加入调味料和一点鹅油搅拌，搅一会儿，再加一点点水，继续搅，一直搅到肉菜的混合物黏稠光滑，外表晶莹光亮，馅儿就搅好了。

&esp;&esp;饺子可以多包一些，放在芦苇杆编的拍子上，放在门外，一会儿就冻硬了，在木盒子里垫上一层干叶子，放一层饺子，上面再铺一层叶子，再放一层，盖上盒盖，搁在储物箱里，什么时候想吃，直接取出来往滚水里一扔，煮熟就行。

&esp;&esp;易弦搅拌饺子馅的时候，何田取出一个白色大理石的研钵，先放入白鼠尾草的叶子细细研磨成粉，用筛子筛了，细粉放在一只陶碗里，粗粉丢进炉膛。

&esp;&esp;粉末立即变成一串小火星，在空气中散发清香。

&esp;&esp;她对着飘扬而上的火星发了会儿呆，开始研磨冷杉的针叶。

&esp;&esp;不知为什么，她情绪很低落。

&esp;&esp;好长一段时间，屋子里只有搅拌饺子馅和研钵研磨的声音。

&esp;&esp;饺子馅做好了，何田把冷杉和白鼠尾草粉末放在一起，开始包饺子了。

&esp;&esp;她教易弦怎么抓起一块面团，在中间戳个洞，两手伸进洞里不断翻绕，把面团揉成一个圆圈，掐断，就变成一条粗粗的白色面蛇，放在案板上上下揉动，把它揉的越来越细。揉到粗细适中的时候，把这条白蛇切成小段，在案板上洒上面粉，把小段儿们在面粉中翻滚一遍，挨个压在手心压成扁圆的，再用擀面杖擀薄，就成了圆圆的饺子皮。

&esp;&esp;饺子皮放在手心里，填上一小勺馅儿，拉起两边面皮，合拢一捏，再分别抓住两角向中间一捏，最后四根手指在外，拇指在内，捏一下边缘，馅儿就被面皮周全地裹在里面了。

&esp;&esp;包好的饺子像一只小小的独木舟，年夜饭

&esp;&esp;冬至后的第二天，风雪如约而至。

&esp;&esp;易弦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雪，就像无数雪片被人从天倾倒下来，先落下的还没落到地上，就被后来的雪花追上，叠在一起。

&esp;&esp;这样的雪落地有声。就如同夏季暴雨时雨点敲打地面时发出的声响。

&esp;&esp;然后，风也来了。

&esp;&esp;这风穿过森林，把树木上的积雪吹散，新落下的雪又赶快补上，高大茂密的树木并没能让风速减小，或者，这就是减小后的风速。

&esp;&esp;呼啸的风把森林中其他一切声音都掩盖住了。

&esp;&esp;这时如果外出，整个视野中，全是白的——假设你能顶住风雪睁开眼睛的话，目之所及，也只是一层一层的雪片。

&esp;&esp;还好，在这之前，何田已经做好了准备。

&esp;&esp;那些插在室外雪地中的木棍并不是单纯用来测量积雪深度的。在每个窝棚前竖起的木棍上浇上水，它们就结实地冻在雪中，再在木棍之间拴上粗绳，不得不外出时——比如去取柴火，去喂大米，她们就抓住粗绳一步一步行走，才不至于走错路，在自家门前迷失在风雪中。

&esp;&esp;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

&esp;&esp;曾经就有人只是要去柴房拿些柴火，结果一去不返。大暴雪结束后，家人发现他就缩在屋子外墙。可是他找不到路。风雪也把他的呼救声完全掩盖住了。

&esp;&esp;雪一直下到早上都没停。

&esp;&esp;幸运的是，中午之后，风小了。

&esp;&esp;何田和易弦赶快趁着这个时候扫雪，把大米拉出来溜溜，到河边凿开冰洞。

&esp;&esp;整整七八天，全是这样的天气。

&esp;&esp;这段时间，何田和易弦把那条在各个狩猎小屋之间背来背去的草垫子给做好了，又开始做一条新的。

&esp;&esp;到了新年前夜头一天，大暴雪终于走了。

&esp;&esp;云开雪散，太阳也出来了。

&esp;&esp;何田她们又洗了一次澡。

&esp;&esp;这次洗澡，纯粹是为了庆祝新年。

&esp;&esp;除旧迎新，屋子中的一切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住在屋子里的人也得是一样干净。

&esp;&esp;当然，既然洗澡了，要烧水，就别浪费。

&esp;&esp;于是何田又做了些馒头。

&esp;&esp;这次，易弦看到了玫瑰花一样的馒头的整个制作过程。

&esp;&esp;面团和水、酵母、一勺糖一起揉好之后放在一边，再用两三粒柿饼做馅儿。

&esp;&esp;说是两三粒，是因为何田做馅儿的时候，做着做着，就忍不住撕下一小块吃。馅儿放在碗里之前，她又把柿饼的外皮跟易弦分吃了，只剩下中间最柔软的甜心。

&esp;&esp;她家有一棵柿子树，每年可以收获两小筐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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