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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室友?
&esp;&esp;该不会是……
&esp;&esp;想到刚才那小刑警说的“报案人是一鸣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纪律再次借着月光和手电筒的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
&esp;&esp;年轻人的头发不长不短,从侧面看去五官姣好,只是现在脸色有些苍白。
&esp;&esp;“很符合那人的口味。”纪律心想。
&esp;&esp;心下有了几分了然,纪律又开了口,却问了不相干的一个问题:“你在一鸣工作,认识侯一笙吧?”
&esp;&esp;也不知这短短一句话里有什么魔力,话刚落下,原本一动不动的常非就忽然动了那么一下。他的指尖颤了颤,垂着的脑袋一晃,眼珠子缓慢地往声音来处转去。
&esp;&esp;纪律不急,耐心地等着。他看到常非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esp;&esp;“你……”嘴巴颤动许久,常非终于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力,“你怎么知道……”
&esp;&esp;“侯一笙是我好友。”纪律简单地提了一句,后问道,“该不会是想请他在场,你才愿意说吧?”
&esp;&esp;“不、不……”常非脑袋倏地一抬,“不要叫侯律师……”
&esp;&esp;常非的眼眶很红,纵使光线不好,也看得十分清楚。他原本垂在双腿间的双手下意识地一握,似乎有些紧张。
&esp;&esp;纪律点了点头,问道:“你认识死者?”
&esp;&esp;纪律问得平铺直叙,语气也极其平淡。但常非一听到这话,瞳孔却是一缩一颤,又红了一圈。
&esp;&esp;好半晌之后,常非才点了下头:“认识。”
&esp;&esp;他像是卸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往后一躺,半个身子都陷进了沙发里。
&esp;&esp;月光从一侧打入,打在他的左脸上,手电筒的光从另一侧照来,照在他的右脸上。常非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他抬起手,遮住双眼,嘴唇动了动。
&esp;&esp;“他是我男朋友。”
&esp;&esp;---
&esp;&esp;谢齐天带着其他警察们退出了602室。
&esp;&esp;“纪队,那我们就先回局里了。”谢齐天朝纪律点了下头,然后对常非说,“不好意思了常律师,麻烦你大半夜的跟我们走一趟了。”
&esp;&esp;常非依旧穿着小黄人睡衣,似乎没想起来要换。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点了下头。
&esp;&esp;常非跟着谢齐天他们去了市局,纪律没走,依旧站在这房内。
&esp;&esp;一个小时前,小区终于来了电。
&esp;&esp;此时,客厅内厨房里灯光大亮,纪律把能开的灯都开了起来。他再次走到冰箱前,盯着大开的冰箱,陷入了沉思。
&esp;&esp;冰箱里的尸块都被法医白卓带回去了,此时冰箱的冷藏室里,放着的不过是一袋胡萝卜、一袋腊肠和一箱酸奶。
&esp;&esp;——就在半小时以前,这儿还放着被切成十四块的两条手臂。其中一个手腕上,有一个黑痣。
&esp;&esp;“我男朋友的左手腕上,就有这么一颗黑痣。”一小时前,常非瘫在沙发上,对纪律说道。
&esp;&esp;他的声音虽然微弱,有些无力,但说话的条理却很清晰。
&esp;&esp;“同样的位置?”纪律问。
&esp;&esp;“一模一样的位置。”常非说,“他叫简为源,23岁,是新广告公司的策划。他来我家,是为了拿他的u盘。”
&esp;&esp;“u盘?”
&esp;&esp;“我出差前他落在我家了。他早上问我今天能不能去我家拿,我跟他说我晚上到家,让他到时候过来。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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