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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1页）

&esp;&esp;莫离说，牧随的命，是“迷途者”。

&esp;&esp;但这是

&esp;&esp;牧随带着孟如寄从夜空中落下。

&esp;&esp;逐流城的主殿被毁了一半，但逐流城还没受到很大的波及。

&esp;&esp;孟如寄想要找盏烨，牧随便感知了盏烨的气息，来到了姻缘树下。

&esp;&esp;她已经听过很多次姻缘树了，甚至还看到过牧随摆出的姻缘树幻想，但当这棵树真实的出现在孟如寄面前时，她还是感受到了震撼。

&esp;&esp;树冠巨大，好似笼在头顶的云朵，上面结了许多花骨朵，诚如妙妙所说，已经到了姻缘树花开的季节了。

&esp;&esp;在粗壮的树干中，隐隐流动着一丝丝红色的光芒。

&esp;&esp;每一根光芒都连接着两个人的名字，字很小，却很清晰，有的姻缘光芒耀眼闪烁，有的却暗淡难辨。

&esp;&esp;孟如寄没有费什么功夫，就在树干上看见了自己和牧随的名字。

&esp;&esp;不为其他，只因为他们现在是树上最亮眼的两个名字，小小的，却散发了刺眼的光。

&esp;&esp;“这树是在用爱发光吗？”孟如寄没上心的随口揶揄了一句，“好似咱俩爱得挺深。”

&esp;&esp;牧随落地就瞥见树上的字了，但他没说话，此时听了孟如寄的打趣，他也仍旧没说话，只是目光在那“用爱发光”的名字上，多瞥了一眼。

&esp;&esp;先前天上打得乱七八糟，声音响得惊天动地，这才安静了没一会儿，城中许多人都还没出来，所以这姻缘树边上，也没有人，只有……

&esp;&esp;“你是如何用戾气与那天神联系上的？”

&esp;&esp;孟如寄绕过了粗壮的树干，看见了后面莫离正半蹲在盏烨面前，肃容问他，“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esp;&esp;就知道，这老人家救他，必有所图。

&esp;&esp;孟如寄转眼看另一边的盏烨。

&esp;&esp;此时他靠着树干坐着，身形萎靡，发丝披散，就好像一只被丢弃的木偶，狼狈中透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esp;&esp;及至听见了孟如寄的脚步声，一言不发的盏烨动了动耳朵，微微抬起头来。

&esp;&esp;被伤疤覆盖的脸此时苍白得毫无人色。

&esp;&esp;盏烨看了眼孟如寄目光又转到了她身后的牧随身上。

&esp;&esp;“我总做一个梦。”无论莫离怎么问都不开口的盏烨，此时对着牧随沙哑道，“从那冰湖被孟如寄救回后，我总是梦见，混沌里，众天神以冰锥破开我皮肉，刮我筋骨。我以为他们在赐我戾气，在授意于我，让我杀了所有人。我以为他们选了我。却原来……我看到的是你的过去，拿到的是你的戾气，听到的……是你的使命。”

&esp;&esp;盏烨此言，令孟如寄一惊，她侧头看向身边的牧随。

&esp;&esp;牧随面色似冰，却并没有反驳盏烨。

&esp;&esp;孟如寄心头更是一紧。

&esp;&esp;她倏尔想起了之前的许多细节，牧随对荒野神像的态度，对救人举动的迟疑与质问……

&esp;&esp;若盏烨说的是真的，那……真正要杀光所有“人”的，其实是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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