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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1页）

&esp;&esp;黄六“噗”的一刀捅进炳叔的小腹，把瞪大双眼的炳叔顶到墙壁上，哪怕对方已经没了还手的力气，双刀都已经掉落在地上，他左手的快刀仍然一下一下朝炳叔的腹部刺去。

&esp;&esp;刀刃每刺入对方的腹部一下，都发出噗的声响。

&esp;&esp;“呼……呼……呼……”黄六大口喘息着，直到头脸已经沾满鲜血的炳叔彻底没了反应，整个身体慢慢滑倒跌坐，他才停下动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大腿和腰间被割开，皮肉翻卷的两条巨大伤口，伤口的剧烈疼痛感让黄六不停吸着冷气，身体甚至都在微微颤抖：“嘶……嘶……啊……老家伙，说了不用枪……也……也能杀了你，王八蛋，差点让我做太监，刀法还不错，难怪活了这么久。”

&esp;&esp;他一蹦一跳的坐到长椅上，伸直腰腿，用力的深呼吸，从西装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止痛药朝嘴里送去，又取出止血绷带把伤口随意的包扎一下，他中的这两刀都是劈砍伤，不是穿刺伤，看起来伤口极其骇人，但是出血量与伤势却并不算重，一边包扎伤口，黄六一边用眼睛打量跌坐在对面墙壁前，死不瞑目的炳叔，等伤口包扎好，黄六咧嘴露齿微笑，牙齿上满是因为疼痛咬破嘴唇时沾染的鲜红血液，齿白血红，如同食人凶兽：“以为母女两个留在病房里等着被你带走？空嘅，白痴……嘶…啊…痛死，还好福义兴的人提前打发走护士，不然看到我打个老家伙都这么吃力，肯定被笑死，死老鬼，出刀这么阴毒，也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翘起来……”

&esp;&esp;似乎越说越气，黄六再度站起身，拎着手里的快刀，走到炳叔尸体前，对着炳叔的胸口又补了两刀：“王八蛋，多砍你两刀，免得日后想刨你的坟都找不到。”

&esp;&esp;“啊……嘶……啊……嘶，死老鬼，冇人性……嘶……啊”黄六吸着冷气，嘴里呻吟着，在昏暗的灯光下，走路姿势怪异的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esp;&esp;经过半路的护士服务台时，用手里的刀轻轻敲了敲本该空无一人的柜台：“出来洗地啦，双花红棍。”

&esp;&esp;福义兴双花红棍高佬成带着几名福义兴成员和颜雄手下的两个便衣，立在柜台内的阴影处，目光复杂的看着柜台外的黄六：“让我帮你，你不是可以不用受伤？”

&esp;&esp;“马上就大赏三军，我不带些花，我老板会以为我偷懒，带花就不同，怎么也要多给一份汤药费，何况还能多休息段时间，何况你帮手？二打一时，你一定会有挡不住老家伙双刀的时候，那种情况下是我救你还是看你被砍死？”黄六朝对方勾勾手指，高佬成上前迈了一步，黄六从对方汗衫口袋里取出烟盒，探嘴从里面咬出一支，等高佬成帮他点燃之后，黄六洒脱的朝对方摆摆手，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电梯房的方向走去。

&esp;&esp;“你休息，你老板岂不是就容易被人找麻烦？”

&esp;&esp;黄六咬着香烟嘿嘿笑道：“我休息一段时间，他那么怕死，自然也就会休息一段时间，不然早晚累死他，二十岁不到，就整天头痛脱发，比江湖人更短命，不聊了，我去找个女人检查下身体先。”

&esp;&esp;看到黄六消失在拐角，高佬成吐口气，朝几个手下摆摆手，示意他们去清理血迹和尸体。

&esp;&esp;之前黄六说他要解决炳叔时，高佬成还说让他几个手下随随便便就能搞定，当时黄六不屑笑笑，没有回应，直到等两人动起手之后，高佬成才明白为什么黄六会露出不屑表情，无论是黄六，还是死掉的炳叔，高佬成觉得自己这个福义兴双花红棍都未必是对手，自己这几个手下如果真的动手，可能连炳叔身体都碰不到就被他放倒。

&esp;&esp;难怪一把年纪，头发雪白，还能被林家人当作保镖，委以重任。

&esp;&esp;不过更可怕的是黄六，高佬成觉得这么快就被黄六解决掉，很大原因是输在气势上，黄六杀人时，身上仿佛有种老子天下吹响号角

&esp;&esp;吹响号角

&esp;&esp;“宋先生，是不是我们也离开这里，就医是最合适选择。或者我去买几份今天还未发行的报纸应该已经该有报童报贩出来卖报了。”纪文明对坐在问询室木桌前，专心致志与颜雄手下一个便衣下象棋的宋天耀问道。

&esp;&esp;此时，时间已经指向五点钟四十分，小商贩们和卖早点的茶楼都已经开门营业。

&esp;&esp;宋天耀喝了口茶水，把手里的象棋投在棋盘上，算是认输，摆摆手让便衣去外面活动一下筋骨，顺便买几份报纸，自己拍拍身边的空位：“纪律师，坐下聊聊天，那么急着离开干嘛，这里难道不好？整个警署无论鬼佬还是中国人，都能证明我宋天耀在这里协助调查一整夜，外面出了什么事，与我无关，我走出去，吓不到林家，我留在这里，才能吓到林家，林家人不会怕我个后生仔，怎么也要让警署请我们吃过午餐再离开。”

&esp;&esp;纪文明手里拎着公文包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这几日陪着宋天耀做事，他双眼都已经挂上了黑眼圈。

&esp;&esp;“股票交易所那边还有很多事，宋先生你不担心”

&esp;&esp;“我花钱请了乔纳森戈尔还有罗转坤帮我，不是因为钱多，想让他们帮我花钱，是让他们帮我做事，我对股票知之甚少，何必跑去外行指挥内行。”宋天耀抓起手边的烟盒，打开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他把烟盒攥瘪，边朝着角落的垃圾桶丢去，嘴里边说道。

&esp;&esp;啪，烟盒落空，没有投中，宋天耀自己起身走过去，把烟盒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百无聊赖的坐回位置上，纪文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条精致的寿百年女士薄荷香烟，朝宋天耀说道：“路过百货商店时，帮我太太顺便买的，可是没想到最近两天都没时间回家。”

&esp;&esp;他拆开包装，自己取了一支递给宋天耀，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支咬在嘴里。

&esp;&esp;“你居然吸烟？”宋天耀看到纪文明动作熟练的点烟动作，惊讶的问道。

&esp;&esp;纪文明吐了口烟气，点点头：“做律师压力大，我烟酒都很凶，不过有了太太以后，已经戒了，今晚没有睡觉，点支烟提提神。”

&esp;&esp;“做律师压力再大，恐怕也不如娶卢家的晚辈做老婆压力大吧？随便聊聊，我大佬褚孝信褚先生，马上就要成为卢家乘龙快婿，你帮忙提供些内幕消息也好，卢家女人有没有大小姐脾气？”宋天耀用手指夹着薄荷味的女士烟，神情轻松的问道。

&esp;&esp;纪文明这几日跟在宋天耀身边，也习惯了他这种哪怕黑云摧城时却仍然有心情关心无聊琐事的模样，低头笑笑：“还好，我是先进律师行工作，认识了卢先生，被他赏识后，才又被介绍认识了他的妻侄女，也就是现在的太太，比起几个先认识女人，后结识有钱人的法学院同学，我算是轻松的，那些家伙也都娶了有钱人的女儿侄女之类，可是整天被大人物当成高攀，吃软饭，担心他们图谋自己家的钱财，那时候几名同学聚会聊天时也会说起这种事，毕竟处境都差不多嘛，看我与太太关系还算和睦，于是问我怎么同太太相处。”

&esp;&esp;“你怎么讲？”宋天耀朝纪文明认真的说道。

&esp;&esp;“我说，不用在意老婆的看法，你在社会中的地位上升时，家人对你的态度也会发生改变，因为如果他们不改变，等你自己的地位到了某个高度，你会改变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做人，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己是废柴，娶个仙女一样守不住，自己是人才，没有有钱人女儿做老婆，也早晚能出头。”纪文明松了下领带，朝宋天耀说道：“讲这番话的时候，正是年少气盛，如今恐怕再让我讲，没了那时候不自量力的勇气，尤其不能让我太太听到。”

&esp;&esp;这番话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esp;&esp;“咚咚咚。”外面，便衣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捏着几份新鲜出炉的今日报纸，对宋天耀和纪文明说道：“宋先生，报纸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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