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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3页）

&esp;&esp;姜年把她抱起来，温雪意不肯叫他看到满脸泪痕的模样，总要避着他的目光。姜年搂着她，她便埋头在姜年胸前，眼泪连他胸前的衣裳也浸湿了。

&esp;&esp;姜年再不言语。

&esp;&esp;温雪意哭得哽咽，只是强压着不肯出声。等她哭累了，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被姜年搂在怀里。

&esp;&esp;温雪意闹了一通，姜年也不嫌弃，她手脚还冰着，姜年便将她双脚夹在腿间。

&esp;&esp;“睡吧。”

&esp;&esp;温雪意对姜年，终究还是与旁人不同的。

&esp;&esp;今夜林云意喝得上头，揪着他的衣袖往他手中递银票：“姜叔叔，你把雪意的奴契给我，我要给她赎身。”

&esp;&esp;“爹，娘，你们快给我银子。”

&esp;&esp;莫淑君拉不动她，还是林云岚将她抱开了。

&esp;&esp;“这孩子，和雪意亲。”

&esp;&esp;“不妨事，雪意讨人喜欢，我也欢喜。”

&esp;&esp;好在那刻李沅儿在院中瞧风铃，温雪意在后厨添黄酒，皆不曾听见。

&esp;&esp;这两兄妹也是有趣。

&esp;&esp;前头哥哥来问他，怎么不给温雪意除了奴籍，后头妹妹要来给温雪意赎身。

&esp;&esp;林云意倒也罢了，她同温雪意是闺中密友，林云岚又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esp;&esp;居千石先前见姜年给温雪意置办头面，私下里打趣：“你对丫鬟未免太好了些，怕不是像养夫人一样养着她。”

&esp;&esp;姜年想起温雪意还年幼，他搂着她哄睡的事情来。养夫人也没有养温雪意这样上心的。

&esp;&esp;等居千石喝得上了头，话也说不利索了，姜年才呓语一般说到。

&esp;&esp;“她总是不一样的。”

&esp;&esp;“雪意四岁跟我，这么多年，换过多少宅子，一直是她伺候，也没想过多买什么人。”

&esp;&esp;“我身边半个亲人也没有，她年幼撒娇，我总惯着，到如今竟习惯了。”

&esp;&esp;“早年她才几岁的时候，衣裳都是我领着她到河边浣洗。她力气小，人不灵活，说是要她洗衣裳，我还怕她一个打滑，掉下河里。”

&esp;&esp;“倒不如我自己洗了，还得帮着她也洗了。”

&esp;&esp;温雪意那时就跟在他身边，东望西瞧的，捉蚱蜢拔花草玩。回程温雪意累了，还要闹姜年，叫姜年背着她。

&esp;&esp;姜年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过多少次是这样背着她回家的了。

&esp;&esp;居千石听得少许，他醉得厉害，听到温雪意的名字，还以为姜年说什么中意不中意的话。故而含含糊糊的问：“这样中意，怎么不给她脱了籍，收做妾室。”

&esp;&esp;姜年久久不应，居千石又灌了几盅酒，姜年才缓缓回到：“当年我曾在官府给她备案。”

&esp;&esp;“你既这样疼她，怎么舍得到官府备案？”

&esp;&esp;“她那时年幼，我舍不得叫人给她刺字，又怕拐子拐去，要不回来，所以”

&esp;&esp;居千石醉得迷糊，大半日才说得一句：“造化弄人。”

&esp;&esp;若是官家备案的奴籍，倘若日后有所出，也再不能从仕。

&esp;&esp;此生便是废了。

&esp;&esp;“到官府消了籍，她再不是贱民，平日也好行事，怎的你不去呢？”

&esp;&esp;居千石已经彻底趴在桌上。

&esp;&esp;姜年斟满酒，一口饮尽。

&esp;&esp;“她若是同旁的奴仆一般，去了奴籍也无妨，只是她如今心越发大了”

&esp;&esp;“我总要留她在我身边的。”

&esp;&esp;“此生此世，她哪也别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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