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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第2页）

&esp;&esp;在听到慕枝的回答后，顾陵云的动作一僵，借着衣袖的遮挡，手指慢慢地收紧了起来。

&esp;&esp;是不愿欠他，还是不愿和他再有任何的关系？

&esp;&esp;顾陵云的喉咙干涩，勉强挤出一句：这样不好吗？

&esp;&esp;在顾陵云看来，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慕枝。

&esp;&esp;他用一条性命弥补了过去的错失，而慕枝可以舍弃过往的一切，毫无顾虑的修无情道。

&esp;&esp;慕枝听见顾陵云用这样轻飘飘的口吻阐述这一切，心口不自觉地涌上来了一股怒意，气极反笑：你觉得很好是吗？他上前一步，鸦青色的发丝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声声质问，可是，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esp;&esp;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愿意背上一条人命的！

&esp;&esp;顾陵云从未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他想要解释，可喉咙却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sp;&esp;他想说：慕枝，你的心太软，太容易动摇了。这样的性格，就算是修了无情道，也无法坚持走到最后。以你的性格，必须要有人推你一把，才能真正地硬下心肠来。

&esp;&esp;他想说：我愿意当这个推一把的人，这是我的选择，你不必有太多的负担。

&esp;&esp;思绪百转千回，可是顾陵云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低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犯人，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esp;&esp;可他从未想过，慕枝需不需要这样做。

&esp;&esp;他只是习惯性地将自己以为好的东西，强加在了慕枝的身上。

&esp;&esp;慕枝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顾陵云，之前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需要这样的好。

&esp;&esp;慕枝从未这么连名带姓地喊过顾陵云。

&esp;&esp;以前他年轻稚嫩的时候，会用真挚爱慕的目光，欢快清脆地喊上一声仙尊。

&esp;&esp;后来心灰意冷的时候，他会用冷淡疏离的口吻，不咸不淡地尊称一声长明仙尊。

&esp;&esp;这是他最终幕下

&esp;&esp;慕枝静静地听完了，只说了一句：你不必如此。

&esp;&esp;顾陵云的眼瞳漆黑，几乎与周身的黑暗融为一体：慕枝，是我做错了事，理应如此。

&esp;&esp;沉默了片刻，他说，能再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了。

&esp;&esp;当日在沙漠中，他是真的存了死志，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后手。不然，以长明仙尊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死得这么轻易？

&esp;&esp;心魔的叫嚣声逐渐低了下去。

&esp;&esp;顾陵云立于虚无之中，目光落在了慕枝的身上，突地柔和了起来：慕枝，你走吧。

&esp;&esp;再不走，就连顾陵云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esp;&esp;慕枝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说：顾陵云，你再抱我一下。

&esp;&esp;顾陵云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真的可以吗？

&esp;&esp;慕枝轻轻点头。

&esp;&esp;顾陵云似乎是生怕慕枝后悔一般，瞬息间来到了慕枝的身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拥了上去。

&esp;&esp;不过他并没有抱紧，只是虚虚搭在了慕枝的肩膀上。

&esp;&esp;因为抱得太紧，他怕自己最后松不开手。

&esp;&esp;慕枝等待了一难会风儿，见顾陵云没有动作，反倒是主动拥了上去。

&esp;&esp;顾陵云是一道残魂，身上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温度，抱上去的时候冷冰冰的，如同长明峰上常年不化的冰霜。

&esp;&esp;慕枝靠在了顾陵云的肩膀上，没有过多的言语。

&esp;&esp;此时的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只有黑暗在无声地涌动。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陵云回过神来，动了动眼睛，垂眸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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