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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3页）

&esp;&esp;“解决。”萧驰野状若不经地抬臂，搭住了乔天涯的肩膀，说，“镇抚要如何解决？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何至于劳动锦衣卫。”

&esp;&esp;“在这阒都之中，皇上最大。”乔天涯侧眸，“谁肝胆违逆皇命，谁就是锦衣卫的敌人。”

&esp;&esp;萧驰野与他对视，片刻后两个人同时放声大笑。

&esp;&esp;“好兄弟。”萧驰野说，“真肝胆。”

&esp;&esp;“雨大寒重。”乔天涯扶刀的手指紧扣，说，“我差人送总督回府。”

&esp;&esp;“我刚到片刻。”萧驰野搭着他肩膀的手不动，叫他握住刀柄的手动弹不得，面上仍笑说，“再待会儿也无妨。”

&esp;&esp;乔天涯说：“此事不好办，总督何必搅这趟浑水呢。”

&esp;&esp;萧驰野说：“正是不好办，才不能一锅端。这些学生皆是国之重器，少一个谁也担待不起。”

&esp;&esp;后边下马的人薄衣宽衫，并无佩刀，夹在一群锦衣卫中，甚是扎眼。

&esp;&esp;乔天涯松开握刀的手，喊道：“兰舟，你且过来。”

&esp;&esp;沈泽川转过身，与萧驰野对望一眼。

&esp;&esp;乔天涯悠哉地把萧驰野的手臂挪开，说：“总督担心的是，只是我们锦衣卫行事也并非只懂横冲直撞。我那头还有点安排，稍后皇命便到了……啊，你们还是旧友吧？兰舟，陪总督在此待一会儿，他正怕着呢。”

&esp;&esp;沈泽川拢袖瞧着雨中的学生。

&esp;&esp;萧驰野看他几眼，说：“腰牌挂得快啊。”

&esp;&esp;沈泽川说：“二公子的牌子也归得快啊。”

&esp;&esp;萧驰野眉间冷然，却作一笑，说：“这事儿虽看似冲着你，实则却是冲着宫中去的。如何，因为昨日收获太小，所以才出了牢笼，就要兴风作浪？”

&esp;&esp;沈泽川微微偏头，用一种甚是纯善的目光看着他，说：“二公子高看，我哪儿这等翻云覆雨的本事。既然是冲宫里去的，那如今什么人盼着皇上和花家反目成仇，二公子不比我更明白？”

&esp;&esp;萧驰野说：“我不明白，弯弯曲曲的东西，我最不懂了。”

&esp;&esp;沈泽川对他微笑，说：“咱们老相识，与我客套什么。”

&esp;&esp;萧驰野不答此话，抬指轻率地掸了下沈泽川的腰牌，说：“驯象所是个好地方，乐了吧？”

&esp;&esp;“乐。”沈泽川说，“恰好我对驯养悍兽颇有心得。”

&esp;&esp;“心得算不上。”萧驰野说，“那叫同类深谈。”

&esp;&esp;“深谈怎么敢。”沈泽川轻咳了咳，说，“若是谈崩了，再挨上一脚，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esp;&esp;“用牙咯。”萧驰野从晨阳手里接过伞，抖撑在头顶，顺道挡了沈泽川。他说，“你不是口齿锋利，怕什么。”

&esp;&esp;“我惜命啊。”沈泽川感慨似的轻叹，“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报给二公子的东西，还多着呢。”

&esp;&esp;“找错人了吧。”萧驰野嗤笑。

&esp;&esp;“那不能。”沈泽川眸微侧，对萧驰野心平气和地说，“我认人。”

&esp;&esp;“好啊。”萧驰野也侧眸，说，“我也想看看，我是欠了你多少东西。”

&esp;&esp;伞外的语音被隔绝，两个人因着并肩而站，反倒衬出个头高低来。

&esp;&esp;“其实你也没法置身事外。”萧驰野眺着雨里的学生，“今夜死一个，便自有人算在你头上。”

&esp;&esp;“四万冤魂只多不少。”沈泽川轻描淡写，“他们既然怕死，又何必做人手中刀？这一场就算有人要算在我头上，我便要认么。”

&esp;&esp;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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