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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3页）

&esp;&esp;雨越下越嘈疾，浪淘雪襟乘夜盲奔。来路已隐匿于长夜，马匹如独舟，载的是偷欢人。

&esp;&esp;沈泽川闭眸受着，汗涔涔、湿漉漉地发着抖。萧驰野没说一句话，马蹄踏在泥泞里，路不好跑，几次颠撞都让沈泽川泻出了声音。

&esp;&esp;萧驰野也出了些汗，酒劲催着，他在这疯狂的欢愉里把着沈泽川，让每一次起伏都恰到好处。他吃了酒，比平常兴致更高，劲都上得巧，让沈泽川根本无法招架，也无处可逃。

&esp;&esp;“蹭舒坦了么？”萧驰野看他要去，便握住他的手，拥着人问。

&esp;&esp;沈泽川被他抵着，说：“嗯……”

&esp;&esp;萧驰野说：“下回蹭对地方。”

&esp;&esp;萧驰野摸到沈泽川的耳垂，扣上了个物件。他撩开那湿透的发，吻了吻。

&esp;&esp;沈泽川仰颈时碧玉跟着晃荡，他怔怔地摸着坠子，几次张口，都被喘息打乱了。他在春潮里，懂又不懂地望着萧驰野。

&esp;&esp;萧驰野把仅剩的温柔也杀干净了。

&esp;&esp;春日回暖，真不好，这就是个玩儿的季节。坏胚都爱玩儿，只要凑在一起，就能无风起浪。那眼神碰在一块就带着暗示，麻劲蹿在脊骨，恨不得撩到对方撕开正经的伪装，谁都不懂他们官袍底下的浪荡。

&esp;&esp;只要没了别人，就会原形毕露。

&esp;&esp;撒网

&esp;&esp;宿雨初歇，被褥间潮湿的暧昧犹存。

&esp;&esp;温泉被修葺一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萧驰野披衣喂了马和海东青，卯时三刻的枫山只能听见屋檐的滴水声。他敞着衣裳吹了会儿山风，早春的寒冷把持续了一夜的亢奋逐渐平复。他酒醒了，情|潮却变得更加黏稠，随之而生的是一种纵|欲后的放松和温柔。

&esp;&esp;这就是耽于欲望的快乐。

&esp;&esp;萧驰野把浪淘雪襟背上的马鞍撤掉，冲猛打了个手势。猛当即展翅而飞，扑出屋檐纵向山林。

&esp;&esp;萧驰野转身入内，屋内潮热不减，沈泽川伏在枕上，搭着被，看不出睡没睡着。那半露出来的右耳还戴着耳坠，萧驰野垂手给他摘了，顺便揉了揉他被耳扣夹红的耳廓。

&esp;&esp;沈泽川发出声音，还没睡熟。他趴了须臾，微睁眼看着萧驰野，哑声说：“……该走了。”

&esp;&esp;萧驰野翻身躺在沈泽川侧旁，跟他对视，说：“今日休沐，时候还早。”

&esp;&esp;沈泽川嗯了一声，说：“诏狱还有事。”

&esp;&esp;“忙人，”萧驰野攥了他的指尖，拉向自己，“你一朝抬升北镇抚，又被提拔到同知，如今要面对的人皆是世袭罔替的贵子，管理起来多有不便，必定有人要给你使绊子。”

&esp;&esp;沈泽川说：“天子近臣都不好当。”

&esp;&esp;沈泽川这样趴着，眼角眉梢都写着餍足两个字。两个人对视片刻，像是骤雨疾风后的温存，亲吻又轻又慢。他们在这简陋的茅舍里坦诚相见，仿佛离开阒都的这几个时辰，都能抛开所谓的老成持重，变成年纪相仿的少年郎。

&esp;&esp;萧驰野低声说：“这里太小了，天穹被朱墙遮挡，山野被群城环绕，浪淘雪襟跑不尽兴……来日回到了离北，我带你驰骋鸿雁山。”

&esp;&esp;沈泽川压在他胸口，说：“离北的月亮有端州的圆吗？”

&esp;&esp;萧驰野想了半晌，说：“我已经忘记了……端州的草有离北的高吗？”

&esp;&esp;沈泽川也说：“我已经忘记了。”

&esp;&esp;他们忽然笑出声，把那点愁情驱散。沈泽川闻着萧驰野的味道，萧驰野用下巴压着沈泽川的发顶。

&esp;&esp;萧驰野说：“一起走吧。”

&esp;&esp;沈泽川说：“回家么？”

&esp;&esp;萧驰野收紧手臂，说：“回家……叫上纪纲师父一起，离北那么大，有的是地方住。”

&esp;&esp;沈泽川哈哈笑，垂着眸说：“师父想回端州，怕是不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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