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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第2页）

&esp;&esp;调查的事情全交给我，我还以为你有更重要的计划呢，结果你告诉我你写了则话本子？人干事！大哥啊大哥，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

&esp;&esp;李承乾将话本递过去：“我想给他看看。”

&esp;&esp;李泰将话本接过来，满心狐疑：“你写得这么隐晦，确定他能懂？”

&esp;&esp;“当然要写得隐晦些，我总不能直接写狸猫换太子吧。什么真假公子，真假千金的话本我倒是一气儿能写七八十个，但若这么写出来，不就谁都知道了。

&esp;&esp;“即便半点都不知情的人想不到这块，你觉得宋清会想不到，他背后的人会想不到？写得隐晦没关系，我们配合得好就成。”

&esp;&esp;李泰：……行吧。

&esp;&esp;于是，次日李承乾就双管齐下，一边去查疑点，一边让太常寺根据话本排戏，吃着瓜子看着戏不亦乐乎，一连两三天如此。宫中上下都知道太子这几日令太常寺排演新戏的事，自然也吸引了崇文馆一众人等的好奇，追着过来看。

&esp;&esp;但剧目还没排完，大家看了半段，看得半懂不懂，狐疑询问：“这说的什么？”

&esp;&esp;李承乾适时将话本抛出来，让众人传阅。

&esp;&esp;“说两户人家有世代仇怨，互不对付，经常彼此算计，两边你来我往，手段频出。乙家输了几回就开心耍阴招，抓了甲家府里一个贴身伺候主子的婢女家人，威胁这个婢女为他窃取甲家的消息。婢女自幼在主家长大，不想背叛主家，却又担忧家人，两边为难，夜不能寐。

&esp;&esp;“后来她想了个法子，利用假消息欺骗乙家，借此接近，欲自己救出家人。可惜她能力有限，最终被乙家识破，怒而杀了她的家人。至亲死在眼前，她爆发潜力，趁乙家郎君不备，与其同归于尽。”

&esp;&esp;从简介来看，就是一个歌颂婢女即便面临两难选择也依旧忠诚于主家，誓死不叛的故事。

&esp;&esp;李承乾非是想把李恪比作婢女，他本来写的是养子，或是流落在外的亲子，却又怕这样的身份与事实太符合，太直白，过于敏感。

&esp;&esp;他的目的是点醒李恪，而不是打草惊蛇。只能涂涂改改，删删减减，部分桥段必须具备联系性，无法去除，便只能在身份和框架设置上动手脚。只有身份差距越大，越不相似，才越不会引起宋清与其幕后之人的注意。

&esp;&esp;所以他不但把主人翁改成下人，还把性别定成女。

&esp;&esp;众人听后唏嘘不已：“这女子虽然身份低微，倒也有骨气。”

&esp;&esp;杜荷轻嗤：“她的命当年都是主家救的。主家这些年也没亏待她，她若真背叛主家，那还是人吗？”

&esp;&esp;李恪眼睫颤了颤，抬眸看向台上饰演婢女的乐童怔怔出神。

&esp;&esp;一个婢女都知不能忘恩负义，他如何能呢？更何况婢女背叛，结果或许只是一家消亡，而他若背叛，后果就大了，家国天下可能都会沉沦。

&esp;&esp;耳边众人的议论还在继续。

&esp;&esp;“难得有这样的忠仆。可惜忠确实算忠，就是傻了点。对方抓了她家人威胁她，她不会报官吗？”

&esp;&esp;“不是说乙家权势不小，与当地官府有牵扯？许是因为这点她不敢报，也怕会因此触怒乙家，反而害了家人。毕竟家人在对方手里，她投鼠忌器。”

&esp;&esp;“确实如此，但她还可以告诉主家郎君啊。若她向郎君坦诚呢？”

&esp;&esp;“这倒是一个法子，但她或许是不敢赌。毕竟主家善待仆婢是因为主家心善，甚至更多是因为主家娘子心善。可再怎么样，仆婢终归只是仆婢。郎君若知道真相，大概扳倒敌人，就此一劳永逸，未必会全然顾忌她家人的性命安全。”

&esp;&esp;李承乾用木签子一边叉水果吃一边说：“那她一个人深入虎穴去救人就安全了？她一个婢女，不清楚自己能力多大吗？报官她有顾忌，告诉主家郎君也有顾忌，自己单枪匹马上阵就没顾忌了？”

&esp;&esp;他一叹：“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她没有办法怎知别人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学会求助。

&esp;&esp;“所谓主家郎君的首要目的与她不同，或许不会把她家人的安危放在

&esp;&esp;这一天，李承乾遣走了所有内侍宫婢，与李恪说了什么，无人得知。于旁人而言，这就是一次简单的兄弟相处，与以往许多次相处并无不同。

&esp;&esp;这一天后，李承乾还是那个李承乾，李恪还是那个李恪，彼此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esp;&esp;唯有李恪明白，这场剖心的会谈对他有多重要；唯有他知道，这一天他的心情跌宕起伏，经历了多少高山峡谷，最后又峰回路转；唯有他清楚，这夜他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宿。可哭过之后，他终于睡了这一年来唯一的一个安稳觉，没有惶恐不安，没有忐忑惊惧。

&esp;&esp;时光瞬逝，转眼半月过去。

&esp;&esp;二月，草长莺飞，杨柳醉春。

&esp;&esp;朝廷出了两件喜事。其一，圣人指婚襄城公主与太原王氏嫡支王八郎。其二，昭应县明府层层上报，说是在骊山发现一快天降瑞石，上书二十三字：太平天子李世民，受命于天，造福于民，大唐国祚，盛世永昌。

&esp;&esp;前一件喜事波澜不惊，毕竟这点在世家小郎君小娘子们齐上京之时就有许多人猜到了，并不意外。只是心里难免会嘀咕一二，世家怕是更想要小娘子入主东宫。可惜啊可惜。

&esp;&esp;但没有太子妃，驸马也不差。毕竟族中子弟并不是各个都能成才。驸马占据皇家之利，只需品性不差，脑子拎得清，不必有什么才华，照样可以荣华一生。

&esp;&esp;后一件喜事则是真正的震惊全国，在朝野掀起巨大浪花。一时间庆贺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李世民笑得合不拢嘴，立即下令派人去把“瑞石”从骊山挖出搬上两仪殿。

&esp;&esp;李承乾：……

&esp;&esp;神忒妈天降瑞石，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鬼。

&esp;&esp;于是李承乾破天荒头一回十分积极地上早朝，可等它看到“瑞石”之时，傻眼了。就一块普普通通的黑色石头，约莫一米高，半米宽。上面确实有二十三个字，与上报奏疏所言一致。但他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也就是块寻常石头。至于上面的字，那不是谁都能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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