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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气急败坏的话语声，给足记者想象和发挥的空间。

&esp;&esp;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紧迫，在心里，期待而又害怕那一刻的到来。

&esp;&esp;盛家的世纪老人，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结。

&esp;&esp;没有人发现烛龙和林小鸢，或者该说，没人能看到他们。

&esp;&esp;他漫步在雨中，雨却落不到他身上。

&esp;&esp;他穿过每个挡在眼前的人的身体，踏过荷塘的水面，轻盈得像是没有重量，连涟漪都不曾泛起。

&esp;&esp;最终，他止步于一间宽绰华丽的卧室。

&esp;&esp;雨还在下着，雨声试图掩盖豪宅里嘈杂的人声。

&esp;&esp;世界很吵，又很静。

&esp;&esp;百岁老人平卧在床中央，没有子孙陪在身边，反倒是五花八门的电子仪器将他包围。

&esp;&esp;卧房门外的走廊上，主治医师一遍又一遍的对盛家人的解释，老先生已经陷入昏迷，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esp;&esp;却在这时，老人缓慢睁开眼睛，看到烛龙的那一刻，满足的笑了：“我知道你会来。”

&esp;&esp;他也一直在等。

&esp;&esp;烛龙盯着他看一会儿，嘴里发出嫌弃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还要老，丑死了。”

&esp;&esp;“104岁的我，让你、失望了吗……”老人声音沙哑，一句话要分成好几段。

&esp;&esp;“那倒没有。”烛龙表情隐忍，脖子都是僵硬的。

&esp;&esp;老人反而坦然，抓紧人生最后的分秒与他说话：“那天，阿晋见了你以后，回来对我说，你身边有一张婴儿床，当时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成家了。”

&esp;&esp;烛龙看了一眼臂弯里的小风筝，向他介绍：“她叫林小鸢，双木林，纸鸢的鸢，是你的妹妹。”

&esp;&esp;老人诧异了一瞬：“我的、妹妹……？”

&esp;&esp;烛龙没跟他开玩笑：“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父亲，那么，她就是你妹妹。”

&esp;&esp;老人没有正面回答烛龙的‘如果’，只要求道：“把她放到我身边，让我看看、她。”

&esp;&esp;烛龙依言。

&esp;&esp;林小鸢躺到了哥哥的身边，瞬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令人悲伤的气息。

&esp;&esp;她难过的嘟起嘴，想哭。

&esp;&esp;老人歪头打量着委屈巴巴的小团子，问烛龙：“她多大了？”

&esp;&esp;“再有一周满三个月。”

&esp;&esp;“不满百天，真小……是人类？”

&esp;&esp;“是。”

&esp;&esp;“你从哪里捡来的，又是河边？”

&esp;&esp;烛龙恍惚的笑了笑：“公园里，一颗老桂树下。”

&esp;&esp;“那我知道了，是朝曜公园吧，那是颗难得的连理桂树，还是我、出资给它周围修建了围栏。”老人有些得意，“你居然在那颗树下、捡到她，是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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