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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她将药备好，上前去喂苏尘。

&esp;&esp;这些天的相处，让叶云婀已经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模式。她习惯了每日替苏尘备药，习惯了每日与他睡在一个屋里，甚至习惯了每日为他宽衣解带。

&esp;&esp;她将双手放在他的腰侧，苏尘配合地将两臂抬起，少女微低着头。

&esp;&esp;若是细看，还是能注意到她发红的耳郭。

&esp;&esp;苏尘瘫倒在床上，如泄了气一般，两眼瞧着云婀，等她将勺子递来的时候，才轻飘飘一句：

&esp;&esp;“口脂好看。”

&esp;&esp;他总是对漂亮的事物分外敏感。

&esp;&esp;譬如，她昨天换了一件新衣裳、今天换了其他颜色的口脂、明天戴了哪些好看的首饰。

&esp;&esp;然而，叶云婀现在却没心思同他说那些衣裳、口脂、首饰的事。

&esp;&esp;她心里想的全都是苏尘刚才那一席话。

&esp;&esp;她的心思忽地一动。

&esp;&esp;细长的睫上下轻轻颤了颤，如蝴蝶的翅翼，翕动的睫羽下，流动着少女的心事。

&esp;&esp;她道：“督公，我会陪着您。”

&esp;&esp;自从她削去了贱籍，便不再自称“妾”，与苏尘相处起来也轻松、愉悦上许多。

&esp;&esp;瞧着苏尘眸底淡淡的疑色，云婀抿了抿唇。须臾，郑重其事地重复道：“督公，我会一直陪着您。”

&esp;&esp;他说，他满身污秽，无一人敢靠近，无一人敢与他交心。

&esp;&esp;她说，她会陪着他。

&esp;&esp;会一直陪着他。

&esp;&esp;四周突然静谧了片刻，她紧张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苏尘斜靠在床榻上，倏尔一笑。

&esp;&esp;“你当然要陪着本督，”他将头歪了一歪，鸦发与床帘交织在一起，“本督说过，你若敢离开，我就杀了你。”

&esp;&esp;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平淡到，让叶云婀误认为对方在同自己商量明天午饭吃什么。

&esp;&esp;她却没有感觉到惊悸，低低一笑：“好。”

&esp;&esp;她的人生都已经这样了，除了苏尘，她还有谁可以依靠呢？

&esp;&esp;苏尘入睡后，云婀便将门悄悄掩上，走了出去。

&esp;&esp;阿宁站在院子里，慢吞吞地打扫着院内的积水。

&esp;&esp;昨天下了一夜的雪，今早起来竟全部都融化掉了。她招了招手，把阿宁唤了过来。

&esp;&esp;那小太监忙不迭地把手里的活儿放下，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来。

&esp;&esp;“叶小姐！”

&esp;&esp;她还未与苏尘完婚，故此阿宁还不能在现在唤她为夫人。

&esp;&esp;“叶小姐，怎么了？”

&esp;&esp;云婀拉着他跑到院子的另一侧，扫了一眼寝屋的房门，见屋门紧合阖着，还是隐约有些惴惴不安。

&esp;&esp;犹豫好久，她道：“我想问一问……关于你们督公的一些事。”

&esp;&esp;阿宁凑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她：“叶小姐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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