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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片刻后，那本就冷硬的脸部线条更加凌厉，还带了几抹不可置信的神情，叫人望而生畏又无端觉得可怜弱小又无助。

&esp;&esp;“朕……”谢昀茫然道：“眉宇间似乎没有这颗痣。”

&esp;&esp;朱公公：“……”

&esp;&esp;谢昀下颌绷得极紧，把铜镜往朱公公怀里一攘，眼梢一抬，那眉宇也随之跳动：“你来看看，朕到底有没有这颗痣！”

&esp;&esp;朱公公心中叫苦不迭，又不敢忤逆谢昀，只得踮了踮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直视龙颜。

&esp;&esp;“怎样？”谢昀有些不甘心地问：“朕到底有没有这颗小痣？”

&esp;&esp;朱公公一哆嗦，赶紧跪了下来：“奴才该死。”

&esp;&esp;谢昀沉默，凝着跪在身前的朱公公。不知过了多久，他抿唇转身，继续打量起书案上平铺的画像。

&esp;&esp;许是万事开头难，又或者不是惊喜不至而是惊喜永远在身后等候一场蓄势待发。当谢昀发现这画中人眉宇间有一小颗朱砂痣，磨平了这难于上青天的开头后，之后惊喜纷至沓来，源源不绝。

&esp;&esp;这画中人眉骨处竟有一块疤痕，只是颜色与主色调相同，若多看两眼早就可以发现。

&esp;&esp;谢昀又往下看去，忽的脑中灵光一闪，

&esp;&esp;月上中天，几抹薄云覆上一层材质轻盈的纱。

&esp;&esp;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sp;&esp;苏元无愧是羽林卫统领，就算黑衣人已伏诛，在死无对证的死局之下还是查到了几点蛛丝马迹——张家。

&esp;&esp;当苏元把罪证捧给万岁爷过目，发现谢昀神情寡淡，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猜是万岁爷受了惊吓，苏元一掀前襟，单膝跪地拱手道：“末将万死！”

&esp;&esp;谢昀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有何罪？”

&esp;&esp;苏元咬牙愤愤：“若末将早些发现端倪，也不至于发展成如今这般光景！末将羞愧难当，恳请圣上降罪！”

&esp;&esp;谢昀：“……”

&esp;&esp;谢昀一呛，朱公公忙上前想为其顺气，谢昀幽幽瞪住朱公公，烦躁地一挥手。

&esp;&esp;苏元还欲再说，朱公公挤眉弄眼地向他递眼色，极其卑微的乞求他莫在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esp;&esp;瞧瞧他说的都是什么？

&esp;&esp;谢昀品砸苏元的话，今夜以来皱眉的次数将要赶超他有生以来的皱眉。谢昀默默地想，若他早些发现端倪，会如何？

&esp;&esp;便会知晓，雁回不计较兰贵妃的以下犯上并非是爱屋及乌，而是压根不在乎。

&esp;&esp;包括雁回说的日日可见，从始至终想见的不过是自己那张和她白月光极其相似的脸。

&esp;&esp;思及此，谢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他好像只是一个替身！那日雁回落泪，并非源于一腔爱意，而是单纯心疼他的这张脸。

&esp;&esp;谢昀手握成拳，捏地指骨铮铮作响。

&esp;&esp;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堪堵在他胸口，以至出气不畅的谢昀怒极反笑。

&esp;&esp;殿中苏元并不知晓谢昀其实是为另一事而勃然大怒，他再次拱了拱手，询问谢昀如何处置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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