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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听雪磨了磨牙：“你得意什么？公子召你入小重山不过是当丫鬟使，素湘才是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入小重山难道没见过，公子收藏了一把琵琶么？”

&esp;&esp;见商丽歌神色微顿，听雪满意地勾唇：“公子素不爱听琵琶，唯独素湘的那把他一直留在身边，即便素湘多年未弹，那琵琶还得公子时时擦拭呢。”

&esp;&esp;商丽歌神色古怪地瞧了她一眼：“你说公子素不爱听琵琶？”

&esp;&esp;“自然，红楼中人尽皆知。”

&esp;&esp;商丽歌轻笑，媚眼如丝：“那是你不知道，公子只爱听我弹。”

&esp;&esp;听雪一脸“你莫不是疯了”的神情，商丽歌摇头：“听雪姐姐张口闭口都是素湘姑娘，莫不是嫉妒？”

&esp;&esp;“你胡说什么！”

&esp;&esp;“不是吗？”商丽歌眨了眨眼，“素湘是榜首，姐姐排名西市

&esp;&esp;露华清润，秋凉已生。

&esp;&esp;转眼已入秋时，商丽歌褪了夏衫，换上秋裳，给公子沏的茶也从庐山云雾换成了九曲红梅。

&esp;&esp;这期间，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esp;&esp;濂州水灾严重，致房屋坍塌百姓流散，因太子还在禁足，圣上命皇长子赵赫前往赈灾。

&esp;&esp;然发放的赈灾粮中却掺了发霉的粟米，灾民因而□□官府强力镇压，消息传回澧都，圣上震怒，勒令严查。

&esp;&esp;这一查牵出了濂州刺史杜倍芳的贪墨案。

&esp;&esp;杜倍芳在濂州素有清名，此次却被人发现在家中藏匿赈灾银，证据确凿，一时万人唾骂。圣上当即下旨，杜倍芳抄家处斩，男丁尽数流放，女眷没入贱籍，并连发圣谕斥赵赫办事不利。

&esp;&esp;韩相趁机谏言，以往赈灾事由多由太子操办，敦王赵赫无甚经验，不如将敦王召回，让太子戴罪立功，前往濂州安抚民心。

&esp;&esp;圣允。

&esp;&esp;如今灾情渐缓，圣上龙心大悦盛赞太子，一连多日宿在韩贵妃处，贵妃复宠，太子禁足的阴霾也跟着一扫而空。

&esp;&esp;公子听闻消息时面上不辨喜怒，只道杜刺史半生廉洁，不该死在贪墨之罪，命明姑对杜家子嗣照拂一二，将女眷辗转买入红楼。

&esp;&esp;这日天朗气清，商丽歌要准备即将到来的年考，特向公子告假，让她出楼半日。

&esp;&esp;“想去哪儿？”

&esp;&esp;“听说西市来了一批胡商，有好些稀罕玩意儿，我想去瞧瞧，许有用得上的。”

&esp;&esp;听公子允了，商丽歌便去换了一身樱草色柳叶纹襦裙，乌发半挽，只留一束垂在胸前，系了条天水蓝的丝带，轻盈灵动。

&esp;&esp;商丽歌收拾好出门时，却见公子等在院中，也已换了一身装束。月牙白的儒衫清冷俊逸，腰间的碧玉绦换成了羊脂玉环，坠的流苏同商丽歌发间系的丝带一样，也是水蓝色。

&esp;&esp;商丽歌愣了愣。

&esp;&esp;公子望来：“不是要去西市么，走吧。”

&esp;&esp;后门套了车马，公子的马车外看并不十分华贵，里头却宽敞舒适。

&esp;&esp;小几上有一小壶茶并两碟点心，座上安置绢绸软垫，马车行进时甚为平稳，几乎察觉不到颠簸。

&esp;&esp;商丽歌没料到公子会同她一道出门，见他并未戴上面具，不由道：“西市人多，公子就这般出去吗？”

&esp;&esp;闻玉淡声道：“无妨。”

&esp;&esp;澧都分东西十二坊。

&esp;&esp;东市多是贵族富商聚集之地，所售物品也大都精巧名贵，西市则多流摊小贩，每季也会有外商过来，贩些有趣的稀罕物，价格不等，往来鱼龙混杂，却也是颇为热闹。

&esp;&esp;马车穿过青羊街，再往前人流居多，便不宜行进了。

&esp;&esp;商丽歌跳下马车候在一旁，见公子掀帘望来，微微一顿，上前一步试探着伸手，公子果然按在她腕间，下得车来。

&esp;&esp;隔着衣衫，商丽歌并未触到公子手上的温度，只觉腕上微微一重，有股子清冷松香从鼻下拂过，一触即离。

&esp;&esp;闻玉目中微动，将左手收回袖下，道：“以前可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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