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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眠雪脚一沾地,人就软了一下。
“站稳。”白起州连忙抬手扶住他,皱眉道,“你个小醉鬼。”
“没有,我没有醉。”白眠雪努力睁开眼睛看他,骄傲地摇了摇头,“什么叫醉了呀,我才不会醉呢!”
夜里渐渐落下碎雪,五皇子殿暖黄的灯烛仍旧燃着,透过窗扇一点一点撒在雪地上。
“嗯,你不会醉。”白起州好笑地低头看着他,“那我松手,你能不能自己走?”
白眠雪乖乖地眨了眨眼睫,纤长的睫毛上沾着白茫茫的小雪花。
他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整个人差不多都挂在白起州身上,手还无意识地揪着人的衣裳前襟,听到这话,还有点儿生气,凶巴巴道,
“我当然会走啦!”
“你,你放开我,我走给你看呀!”
“嗯,还挺硬气。”白起州赞许地看了一眼醉到神志不清的小东西,“可是现在是你抓着我的衣裳不放。”
“哦……”白眠雪歪头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才听明白,懵懵地松开手,乖乖软软道,“放开了。”
明明眼前再往左走几步就能到他的五皇子殿门口,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却偏偏迈开腿朝着右边走。
白起州又好笑,又好气,连忙跟住他。
白眠雪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连着走了好几步,就连眼前一丛黑漆漆的带刺灌木都没发现,还在懵懵懂懂地往前试探。
白起州拧着眉伸手想把人拽回来,谁知他一把没拽住,竟然把那个摇摇晃晃的小东西给弄得重心不稳。
“啪叽”一声,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白眠雪仰头坐在雪地里,一脸懵地睁大了那双水润无知的眼睛。
冬日厚厚的常服垫在身下,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但白眠雪拽着自己的衣服,反应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像是被人惹恼了的委屈猫猫,
“呜呜,你敢偷袭我!”
白起州:“……”
罢了,罢了!
怎么能和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小东西计较呢。
再怎么说,今晚也是他主动抓人来陪他喝酒的,谁能知道这小东西的酒量竟然会这么差?
他主动上前拎起还沉浸在震惊中的白眠雪就往五皇子殿走,顺便还“贴心”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雪。
免得这个小醉鬼明天醒来发现了找他兴师问罪。
五皇子殿的灯犹亮着,他几步跨上前,毫不见外地推开了门。
扫墨和沉雨两个人正困得挤成一团,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听见推门声,才齐齐惊醒,连忙站起来。
两人见白眠雪脸色红润,迷迷糊糊地被人拎进来,都是一愣。
扫墨最机灵,眼睛一转道:“殿下今夜喝多了吧?奴才马上去熬醒酒汤?”
“不用了。”
白起州把人安安稳稳拎到软榻上,看他小嘴还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大概还在骂他“偷袭”。
他微微一笑,“你家主子就喝了一口,哪用得着什么醒酒汤。早点伏侍主子睡了吧。”
扫墨和沉雨连忙点头应是。
一个去端了早就留着的滚水来给白眠雪洗漱。
另一个铺好床榻,又挨个去看窗屉子有没有放下来,不教一丝冷风透进来。
白起州看着他们前后忙活,又瞥了眼乖乖垂头坐在软榻上等着的白眠雪,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这会儿已近深夜,遥遥明月隐于层云之后,碎雪纷纷扬扬撒下来,宫里已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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