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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如意顺路将几位同事送回去,最后送姜珊。姜家与凌家距离不远,却与凌如意和霍昭远如今的住处在反方向,要兜一个大圈。
&esp;&esp;深夜的街道上没什么行人,昏黄的灯光照在路面上,透过车窗,能看见车子的倒影。
&esp;&esp;姜珊伸手调了车载电台,深夜节目大都是些倾谈或是歌曲类,她停在了一个歌曲节目上,听着里头唱着情啊爱啊,忽然笑着对凌如意说了一句,“现在的流行歌曲都是情情爱爱,好似除了爱情就没其他了。”
&esp;&esp;“俗世红尘,男女之爱,亘古不变的话题嘛。”凌如意看着前面的路,笑着接了一句,又侧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说起来,你和陆广怎么样了?”
&esp;&esp;“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姜珊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应道,垂着头,神色里有几分逃避。
&esp;&esp;凌如意闻言就叹了口气,不知第几次劝道:“你们俩既不肯挑破窗户纸,又不肯好好谈谈,难道就这样一直耗着?”
&esp;&esp;姜珊抬了抬头,望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观树,叹了口气不说话,凌如意就又继续道:“你们俩都不小了,他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难道就不能爽快点?还是说你其实并不喜欢他?”
&esp;&esp;“谁说我不喜欢他了……”姜珊闻言,立即转头瞪了她一眼,目光随即又暗了下去,“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万一、我说万一啊……万一真的在一起了他不如现在对我好了怎么办,要是以后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阿意,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遇到一个霍昭远的……”
&esp;&esp;说着她又轻声叹了口气,凌如意却忍不住笑了出声,“阿珊,你怎么这么瞻前顾后,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
&esp;&esp;姜珊有些别扭,撇了撇嘴,嘟囔道:“想到这个我都烦死了,你还笑。”
&esp;&esp;“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恐,阿珊,因为爱上某个人变得多思多虑,本来就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凌如意笑着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着前方,“有人说,爱一个人就是他说了一句话你就想到了一辈子,这没错,但你不能因为害怕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就对现在望而却步,阿珊,这对彼此都不公平。”
&esp;&esp;姜珊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底没说,却听见她似感慨又似喟叹的继续道:“阿珊,你总问我爱不爱他,如今想来,大概是爱的罢。在重复的日子里习惯他的一切,现在他不在家,倒觉得少了什么。”
&esp;&esp;“说起来,你和你家老霍刚住到一起的时候,习惯吗?”听她提起了霍昭远的名字,姜珊忽然来了兴致。
&esp;&esp;凌如意歪了歪头,飞快的想了想,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习惯,生活习惯本就不同,他很有些小毛病,比如总是忘记随手关灯,比如爱在蹲厕所时玩手机,等等等等。”
&esp;&esp;“那你怎么办?”姜珊挑了挑眉,好奇道。
&esp;&esp;凌如意哼了声,“起先我抹不开面子,又想着他老不在家,忍忍算了,跟在他屁股后头收拾残局,后来我实在忍不下了,就跟他讲,要么改过来,要么不要回房睡,我和这些小毛病只能二选一。”
&esp;&esp;姜珊闻言哈哈哈大笑,紧接着问:“然后他就都改了?”
&esp;&esp;“怎么可能,要真这么简单倒好了。”凌如意好笑的摇摇头,“他那种人,从小到大都被照顾惯了,油瓶倒了都不需要他扶的,折腾了不知多少次才变成如今这样,要不是先前呦呦住过来,他估计还学不会做饭,就是现在,他有时候还是忘了随手关灯,厕所浴室的灯能亮一天。”
&esp;&esp;姜珊听着她的吐槽,忍不住道:“没想到大明星也这样,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样啊。”
&esp;&esp;“大明星怎么了,还不都是肉体凡胎。”凌如意扯了下嘴角,“我算是知道了,看起来再人模狗样,实际都一个德性,你怕陆广以后对你不好,你不能将他□□得满心眼儿都是你么,你那么厉害,肯定可以的。”
&esp;&esp;她给姜珊打气,见她精神了许多,心里总算可以松口气。
&esp;&esp;等到了姜家楼下,姜珊下车,她摇下车窗,忽然又说了一句,“阿珊,你总是爱浪漫,认为一定要嫁给爱情,那你就放开顾虑,去嫁给爱情。”
&esp;&esp;姜珊怔了怔,片刻后笑着冲她点头挥手,飞快的转身走进了楼道,直到进了电梯,她望着红色的数字,才察觉自己眼角的湿润。
&esp;&esp;她忽然想起以前,曾与凌如意躲在一个被窝里畅想未来的以前,她们都以为一定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都说着宁缺毋滥绝不将就,却不料后来身不由己。
&esp;&esp;她又想起刚才凌如意提起霍昭远时的神情,虽是在埋怨,却字字句句都只嗔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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