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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3页）

&esp;&esp;只要能让妻儿生还，他这条老命不要也罢！

&esp;&esp;河柳堂掌柜还没冲到高壮兵匪面前，就被他一脚踹中腹部，身不由己地后摔出去。

&esp;&esp;高壮兵匪握着血迹未干的大刀，朝河柳堂掌柜走来。

&esp;&esp;直到此刻，三个兵匪也没有对河柳堂掌柜说过一句话。

&esp;&esp;人只能和人对话。

&esp;&esp;在他们眼中，此刻的河柳堂掌柜根本算不上人。

&esp;&esp;像他这样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徒劳无功的逃跑、挣扎、或者跪地哭求的人，他们已见过无数次，也杀过无数次。

&esp;&esp;杀人杀多了，和杀猪杀多了没什么不同，都会麻木，都会异化刀下的生命。

&esp;&esp;他就不再是人。

&esp;&esp;只是结出米粒的麦秆，只是装载财宝的箱奁，和人毫无关系，杀他不比切菜砍瓜艰难。

&esp;&esp;高壮兵匪一脚踩上河柳堂掌柜握刀的手腕，在他的惨叫声中踢走了裁布刀。

&esp;&esp;死到临头，说不恐惧是骗人的。

&esp;&esp;但是想到还在后院躲藏的儿子和妻子，河柳堂掌柜心中就充满勇气。

&esp;&esp;他大吼一声，翻身抱住高壮兵匪的右腿，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esp;&esp;“你找死——”

&esp;&esp;高壮兵匪吃痛，提起大刀朝他毫无防备的后背砍去。

&esp;&esp;嗖——

&esp;&esp;一支弩箭刺穿了他的手掌，高壮兵匪发出了比先前河柳堂掌柜还大的惨叫。

&esp;&esp;“谁？！”

&esp;&esp;两个兵匪这才惊觉有敌人靠近，急忙转身回防，迎上的却是透心凉的一击。

&esp;&esp;李鹜抽出鲜血淋漓的刀，带出一股热血淅沥沥落在地上。他看也不看，转手割开了侧方朝他扑来的敌人喉咙。

&esp;&esp;高壮兵匪想要回扑，胸口再中一支弩箭。

&esp;&esp;布庄洞开的大门外，李鹊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弩弓，向着街道前方射出两箭。

&esp;&esp;两声惨叫接连从院外响起。

&esp;&esp;李鹜走到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逃跑的高壮兵匪身前，手起刀落，轻松了解了他的性命后，走到了河柳堂掌柜面前。

&esp;&esp;河柳堂掌柜大难不死，眼中不由自主涌出热泪。

&esp;&esp;“老鲁头，好久不见，想不想我？”

&esp;&esp;李鹜蹲了下来，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神情散漫地看着流泪不止的河柳堂掌柜。

&esp;&esp;“想——想死你了。”河柳堂掌柜抹着眼泪，大力点头。

&esp;&esp;“既然这么想我，以后我家的屁股纸——”

&esp;&esp;“不要钱！”河柳堂掌柜掷地有声道。

&esp;&esp;“好！你有情，我也有义——”李鹜拍了拍他的肩膀，扯着他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走吧，你老婆孩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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