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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3页）

&esp;&esp;“袁格，你说我人怎么样？”

&esp;&esp;他语气平常，像闲话家常，袁格却登时头皮发麻双手冒汗。

&esp;&esp;这不就是上司的随机查问吗！

&esp;&esp;袁格紧紧攥住方向盘，大脑飞速运转，然后毫不谄媚地开口：“贺总您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企业家，您的头脑、胆识、魄力筑造了沄鼎的今天，在沄鼎已经立于行业翘楚的现在，您非但不故步自封反而锐意进取，以精准的前瞻性眼光使沄鼎更上一层楼，比如我们上个季度收购蓝星——”

&esp;&esp;“走吧，灯绿了。”

&esp;&esp;“好的。”

&esp;&esp;车厢内霎时安静，秘书信口开河的本事来得浩浩荡荡，收得干干净净。

&esp;&esp;贺闻帆揉揉眉心，后悔提出这个问题。

&esp;&esp;当晚沈令没留在医院过夜。

&esp;&esp;下午有课，他发消息向导师请了个假，等输完液自己去办了出院。

&esp;&esp;贺闻帆给的羽绒服很厚实，比他原本的那件还要保暖，沈令戴上帽子，把脸缩进衣领里，就一点都吹不到冷风。

&esp;&esp;离开医院前，沈令想了想，还是给贺闻帆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已经离开了。

&esp;&esp;贺闻帆大概在忙，隔了好几个时才回他一句：好。

&esp;&esp;那时候沈令已经到家，洗完了澡，缩在沙发上给自己手腕涂外敷的药。

&esp;&esp;输过液后红肿消下去不少，但还是密密麻麻的痛痒着，沈令边涂边轻轻朝手腕吹气。

&esp;&esp;他打车回来那会儿正遇到下班高峰，出租车走走停停，隔几分钟颠一次，硬生生把明明不晕车的沈令给颠吐了。

&esp;&esp;最后十几分钟他实在坚持不住，哆哆嗦嗦付了钱就逃下车，一路走了回去。

&esp;&esp;想到鸣雪斋离家和学校的距离，沈令痛定思痛决定尽快搬家，换间近一点公寓。

&esp;&esp;不知道是因为过敏还是晕车，他心口闷闷的，涂完药歇了半天也不见好。

&esp;&esp;药其实就在茶几抽屉里，但沈令累得很，一点都不想动弹，更不想起身去拿。

&esp;&esp;他翻个身，用抱枕压在胸前，企图靠调整呼吸来缓解。

&esp;&esp;但没用。

&esp;&esp;心跳还是越来越紊乱。

&esp;&esp;甚至有要罢工的趋势，一下一下震得他胸腔都开始疼。

&esp;&esp;沈令这才不得不爬起来吃了一次药。

&esp;&esp;眼前有点发黑，沈令端端正正坐着，仔细看脊背都有些紧绷。

&esp;&esp;他按着胸口仔细数着自己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颗脆弱的心脏恢复到正常的跳动频率。

&esp;&esp;沈令缓缓呼出一口气。

&esp;&esp;和往常一样，有惊无险，他这个心脏时不时总像要罢工，但每次又都能慢慢地调整回来。

&esp;&esp;虽然难受起来是挺难捱的，但也不会太久，沈令早就习惯了。

&esp;&esp;他擦掉额头的虚汗，精疲力尽地回卧室准备睡觉。

&esp;&esp;卧室里有一张一米八的大床，收拾得纤尘不染没有丝毫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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