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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问过贺哲,他好像也打算去江大,不出意外,以后应该还能同校。”专业目前还不确定,以两人目前的成绩,去江大,算是十拿九稳的事。
&esp;&esp;“贺哲这孩子性格看着冷,你和他接触久了,应该能发现,其实只是不擅长表达情绪而已。”贺爷爷说着自家孙子的好话。
&esp;&esp;林遥微笑颔首:“是,他更多是用行动在表达,相比那些能言善道的,我到也更喜欢贺哲这样的性格的人。”
&esp;&esp;见林遥对孙儿有这番评价,贺爷爷想自己是真没看错人,哪怕哪天他走了,贺哲身边有林遥在,他的牵挂也少些。
&esp;&esp;贺爷爷身体往后靠,睡意忽地上头,林遥起身,扶着老人缓缓躺下,给人把被子盖好,见人合眼午睡,离开去桌子边做资料习题。
&esp;&esp;拿起笔,笔尖悬在一道数学题上,好一会没落下去,最后终于落了,也是因为系统的一声提醒。
&esp;&esp;“他发病了。”
&esp;&esp;噌的一声响,林遥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动作幅度过大,险些将椅子都撞倒,他转身就冲到老人病床前,抓着老人肩膀连声呼喊。
&esp;&esp;“爷爷、爷爷……”
&esp;&esp;老人身体微微抽搐不已,林遥连唤了好几声老人都没反应,林遥奔出病房,一个护士正好在走廊里,林遥焦虑唤来护士,让护士到病房。
&esp;&esp;
&esp;&esp;手术室上面红灯亮起,像鲜血一样刺目的颜色。
&esp;&esp;林遥右手紧紧捏着电话,突起的指骨隐隐发白,他给校草送老婆16
&esp;&esp;贺爷爷是在手术室出来、一两个小时后醒来的。
&esp;&esp;面上戴着氧气罩,一张脸血色褪尽,苍白无光,整个人都完全处于一种弥留之际的状态。
&esp;&esp;贺爷爷浑浊的眼珠子朝右转动,落在站在床边,一看就站了许久的孙儿贺哲和林遥身上。
&esp;&esp;两个年轻男孩眼眶都隐隐发红,尤其是林遥,眼睛里泛着泪光,像是随时要坠落下来一样。
&esp;&esp;贺爷爷氧气罩下的干涸嘴唇微微开合,然而只能发出啊啊啊的破碎般的声音,难以再说清一个字。
&esp;&esp;他想将手臂给抬起来,去碰贺哲,也只是手指艰难地移动一点距离,身体失去意识控制,仅有眼珠子能够自如活动。
&esp;&esp;贺哲注意到了爷爷手指在动,老人眼眸中流露出来的亦是让他过去的意思,双腿陡然灌满了铅,他知道应该过去,脚根本移不动。
&esp;&esp;随后还是旁边林遥拉起贺哲的手,把它放到贺爷爷手里。
&esp;&esp;林遥视线往贺爷爷那里看,贺爷爷无声地对他道谢,林遥以浅浅的微笑回应,心口却同时抽搐般的剧痛,松开贺哲手后,林遥转过身往后面走,侧过一点身体不直接看着贺爷爷和贺哲。
&esp;&esp;他不想亲眼看到老人在自己面前离开,更不想看到贺哲那副仿佛心都在流泪的模样。
&esp;&esp;“……爷爷。”两祖孙对视许久,贺哲颤抖地嘴唇低喃出两个字,贺爷爷手指用力弯曲,紧抓着贺哲的手。
&esp;&esp;“你……”贺爷爷缓慢张口,用唇形向贺哲说道,“不要难过,以后好好生活。”
&esp;&esp;“那孩子很好,你对他热情点。”
&esp;&esp;贺爷爷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说完,他闭上了唇,眼睛略弯着,他已没有遗憾和留恋,安静而从容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esp;&esp;贺哲身体慢慢低了下去,他两膝跪在床边,清楚地感知到握着他手掌的手指一点点缓慢松开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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