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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3页）

&esp;&esp;他沉默了许久。

&esp;&esp;片刻，他抖开了央央的手，走过去了两步背对水潭盘腿坐下。

&esp;&esp;“……贫僧就在此处，施主莫怕。”

&esp;&esp;他到底还是退让了。

&esp;&esp;这或许是他的折磨，却是能让央央安心的选择。

&esp;&esp;央央嘴角一挑，脱了衣裳伸腿缓缓滑进了水潭里。

&esp;&esp;山中水潭清澈见底，底下铺着一层光滑的细石头，央央踩到了水底，鞠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身上。

&esp;&esp;身后的水声声声入耳，决非闭上眼双手合十，嘴唇动了动想要念经，却发现自己脑中空空，过去多年牢记于心的经文这个时候居然一句也想不起来。

&esp;&esp;“大师，你是什么时候出家的？”

&esp;&esp;央央的声音传来，她似乎平静了许多，问的话也像是话家常。

&esp;&esp;决非深吸一口气，努力在身后的水花声中找回平静。

&esp;&esp;“虚十四时。”

&esp;&esp;“十四岁的时候，你是叫燕非么？”

&esp;&esp;决非：“是。”

&esp;&esp;“真好啊，十四岁的燕非……怎么我就没有遇上呢。”

&esp;&esp;决非没有说话。

&esp;&esp;身后水花在动。

&esp;&esp;“大师出家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做普度众生的事情么？”

&esp;&esp;决非额头渗出了汗珠。

&esp;&esp;他不知道是灼热的阳光还是身后的水花，又或者是因为……央央。

&esp;&esp;“是。”

&esp;&esp;“普度众生的时候，大师都在做些什么？”

&esp;&esp;决非勉强从自己浆糊似的脑中翻出过去的记忆。

&esp;&esp;“布施，救生，渡魂。”

&esp;&esp;央央的声音忽近忽远：“那大师会舍己为人么？”

&esp;&esp;决非：“……会。”

&esp;&esp;“大师，如果有一个身陷地狱的人向您伸手了，需要您舍身相助，您会拉住她并舍身救她么？”

&esp;&esp;央央的问题很怪。

&esp;&esp;决非无法思考。

&esp;&esp;“会。”

&esp;&esp;“大师。”

&esp;&esp;水花声哗啦了一下，而后是湿漉漉的水滴滴落在地的声音，清脆的铃铛声一声接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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