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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3页）

&esp;&esp;周望川扶他过去坐下，立刻进入了医生的角色，担忧地问：“怎么会肚子疼？吃坏东西了？”

&esp;&esp;“撞了一下……”商暮嘴唇发白，一手握成拳抵在腹部，一手仍紧紧抓着周望川的手臂。

&esp;&esp;周望川感觉手臂被拧青了，却也没有挣开，只道：“去校医院，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esp;&esp;“不用，缓一缓就好了。”

&esp;&esp;商暮忍过一波疼痛，有些歉意地松开了手：“抱歉。”

&esp;&esp;正说着话，灌木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四喜拨开树枝，好奇地往这边看。商暮唤了一声，她便轻盈地跳上了长椅，端坐着细细叫了一声：“喵。”

&esp;&esp;周望川笑道：“她是在问，你为什么这些天不来看她。”

&esp;&esp;“她问，还是你问？”

&esp;&esp;商暮似乎是好一些了，声音不再断断续续。但仍然微弯着腰，右手在腹部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摁着，他按得用力，衣服在腹前绷紧，勾勒出漂亮的腰线。

&esp;&esp;周望川道：“去开点药吧。”

&esp;&esp;四喜跳到两人中间，亲昵地用脑袋蹭着，这边蹭一下，那边蹭一下，一脸享受。

&esp;&esp;商暮摇摇头：“没事，休息一晚就好了。”他摸了摸四喜的下巴，四喜立刻舒服地咕噜咕噜。

&esp;&esp;“好了，我们走吧。劳烦学长送我回宿舍。”商暮撑了下座椅扶手，站起身来。

&esp;&esp;周望川扶着他走到宿舍门口，正要离开，商暮却又叫住他。

&esp;&esp;“学长。”

&esp;&esp;“就算我是……”商暮脸色仍然苍白，但他露出了一个近乎甜美的笑，脸上漾着两个小梨涡，“我也是1。”

&esp;&esp;门口的风铃声唤回了周望川的意识，现在他当然已经知道，当年商暮并没有和那个男生发生什么，那天的酒店里，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实践而已。

&esp;&esp;当年，商暮为了和他实践，才选择和他在一起。拖拖拉拉到现在六年，两人就这个问题争吵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不欢而散。争吵的频率越来越高，争吵的架势越来越大。

&esp;&esp;周望川已有预感，他们迟早会因这件事而散。

&esp;&esp;为了实践而在一起，耗了六年，现在又将为不能实践而分手。

&esp;&esp;一次次的争吵，一次次的冷语，一次次的挂断电话，一次次的拉黑删除。商暮是早已受够了他。

&esp;&esp;他只能用无微不至的关怀，用鞍前马后的照顾，来搏那一丝心软和留恋。

&esp;&esp;可结果注定失败。

&esp;&esp;周望川慢慢喝完了杯中酒，起身离开了包间。

&esp;&esp;桌上的菜肴失色冷去。玫瑰花束知道自己只是没人要的残花败柳，不复鲜活，蔫蔫地垂下头。

&esp;&esp;走出餐厅时，黑胶唱片送来了最后一句歌词。

&esp;&esp;“caeyouweren’tetolose……”

&esp;&esp;你从未属于过我，便又谈何失去。

&esp;&esp;周望川去医院值班到凌晨。回到家里，果然空无一人。

&esp;&esp;他拨通了电话，只有一串机械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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