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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涛又偷偷摸摸地给唐老爷子出主意,在厂门口开饭馆,在唐小涛看来,目前是还火候未到,厂子里的食堂虽然并不重视工人们的早餐,但是对于午餐和晚餐还是比较重视,这后勤保障部门在像川成压延设备厂这样的国企大厂里,一向是油水较肥的地方,能够把持住这里的人,无不是在厂子里有着硬靠山的。唐家事业这不过是刚刚起步,若是被什么眼红嫉妒的家伙在其中挑拨一二,令食堂里主事的人误认为是虎口夺食,抢食堂里的买卖,从而影响到唐家其他人在厂里的工作,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但是不能在厂门口开饭馆,并不意味着唐家的包子不能向厂里供应早餐。
经过一番准备,唐老爷子带着唐小涛,提着两瓶精装的好酒,又提上了两条红塔山,找上了食堂主事方远汉的家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长得倒是相当秀气,从年纪上看应当是方远汉的儿媳妇,唐老爷子自报家门后,这中年妇人又看了看站在唐老爷子身后的唐小涛,原本板着的脸庞立时带上了笑容道:“原来是唐大爷啊,这就是您孙子唐小涛吧。快请进请进,我爸他吃完饭出去溜溜,一会儿就会回来。小雅,快出来,你同学唐小涛来了!”随着她的声音,里屋的帘子一挑,一个小女孩儿连蹦带跳地跑了出来,一看到唐小涛立时高兴地叫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非常的凑巧,方远汉的小孙女方雅也在厂里的子弟小学上学,还和唐小涛在一个班上的。只不过唐小涛在班里向来是不喜欢搭理人的。但是小孩子吗,对于学习好的同学自然格外的有好感。尤其是像唐小涛这样,可以在课堂上走神睡觉,却不会被老师批评,期终考试还能拿到年级第一的“强人”,那简直是崇拜地不得了。
方雅的母亲自然也没有少听女儿念叨自己这个有点特立独行的同学,所以对于唐小涛的大名那是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同时,对于唐小涛也是充满了好奇心。所以一听说是唐小涛的爷爷来访,爱屋及乌下,这自然是格外的热情。这一点其实早在唐小涛的算计中了,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打听到,方远汉的孙女和自己是同班同学,这成功的把握自然就多了几分。
当方远汉从外面回家的时候,老伴在陪着唐老爷子唠嗑,方雅母女却是陪着唐小涛下跳棋,只是这母女两人棋力明显不如唐小涛,棋盘上被唐小涛甩得远远的。
双方间客气了一番,分宾主落座。方远汉注意到了,唐小涛没有继续陪着方雅母女下棋了,却跑到了唐老爷子身旁坐下了,一副要旁听的架式。而唐老爷子也并没有说和回避他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对于这个孙女口中常提到的唐小涛,又多了几分好奇。
唐老爷子这才说明了来意,唐家打算向食堂供应包子,而且每个月可以上缴百分之十的收入做为食堂的管理费用。
方远汉微微沉吟了片刻,唐家的包子最近在厂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他也吃过几回,味道的确是不错,而且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却是唐家包子的卫生干净,看习惯了唐鹏翔的一举一动,再看自己食堂里的工作人员的作派,令他是看谁都不顺眼。
“方爷爷,据我爸爸他们说,食堂里并不常供应包子,而且有时候由于在食堂里吃饭的人太多,还会出现饭菜准备的不足的情况,那些晚到的叔叔阿姨们,就只能饿肚子了。是不是这样啊?”唐小涛故做天真地问道。
年纪小就是这点好,说点什么过头的话,大人也不好意思计较。方远汉点了点头,这倒也不是什么可值得隐瞒的事情,川成压延设备厂有山上山下两个厂区,山下厂区里就有在职职工三千余人,如果说再算上退休人员还有他们的家属,就有近万人,每天进入食堂吃饭的人流量起伏波动很大。如今又是夏天,1983年冰箱冰柜这种东西可是精贵品,像这种工厂食堂可是不会给佩备,所以他们是宁肯少,也绝不能有剩,否则的话就只有丢掉了。所以有时出现,买不着饭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包子这种东西,做起来工序众多,哪有那么多的人手去包它,所以也只有偶尔才会供应一些包子。
“这说明我们家的包子和方爷爷的食堂并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冲突,你们本来就很少包包子,而我们又只卖包子,这样的话,不但你们食堂菜谱上又可以多一种食品,也方便了前来买饭的叔叔阿姨们,而且方爷爷你们只要让出一个窗口,不用再增加管理成本,就可以收取管理费,岂不是一箭三雕,大家皆大欢喜?”唐小涛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这一番话可是将方远汉雷得不轻,虽然说,他也听儿媳妇和孙女念叨过,班上有一个极聪明的小男孩,上课时老师都不管他做什么,可是每次考试都拿第一。
可是刚刚亲耳听到唐小涛的这一番话,那感受却又是截然不同,如果说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够相信这样的一番话是出自一个六七岁的男童之口?就是那些刚入厂的小青年们,恐怕也没有几个能够将事情说得这样简单透彻吧,而且还抓住了重点——确实,这件事对于方远汉来说,可以说是有利无害,甚至还可以落下一个照顾本厂职工家属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方远汉看了一眼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的唐老爷子,看来这位是已经习惯了孙子口出不凡了吧,否则又怎么会让他随意地插话。“唐小涛啊方爷爷听说你很聪明,如果说你能回答上方爷爷的几个问题,那么方爷爷就同意你们家的要求,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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