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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光凉凉的应道,“公子,什么事?”
他一怔,轻咳一声,“孤光……”
她托腮看着他,“嗯,什么事?”
“你身上……无恙否?”
“你要检查么?”她唰的一声拉开上衣,露出肩头背后,“怕我在半夜变成什么妖魔鬼怪,咬你一口吗?”
撕开衣裳,她本以为会吓得任怀苏闭上眼睛,却见他十分仔细的查看她的背,呆了一呆,反倒是她不自在起来,“有什么好看的?”
月光之下,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摩她的背,那温暖又奇异的触觉让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勃然大怒,“任怀苏!你干什么?”
“别动,你背后有两条奇怪的痕迹。”他凝气在指,按在那粉色的痕迹上,那就像是两条浅浅的疤痕。他在那痕迹上点下四指大圣佛印,“孤光,这痕迹一定和那怪蛋有关,不知为何怪蛋的汁液在你身上不能导致变化,但仍需小心,四指佛印,能镇压邪气,一旦佛印被破,我就知情。”
她穿好衣服,一时间不想看他的脸,“你知情以后,好马上赶来,像刚才那样用剑气把变异的我切成八块吗?”
“孤光……”他的声音变柔和了,那波澜不惊没有感情的声音一旦变得柔和,就仿佛充满感情,“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哼了一声,本想反驳得他哑口无言,却有些不想再说。背对着任怀苏,她坐在地上看刚才洗澡的那溪水,一地鲜血,那蛇怪的躯体喷溅得到处都是,月大而妖,她却觉得这景色很美。
安详而惬意。
身后有任怀苏温暖的气息,寒夜的风微微吹过两人之间的间隙,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向后挪动了一步,背脊轻轻的贴在任怀苏身上,他还站着,她的背靠着他一侧,他没躲开,反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被他摸头很舒服,他的手掌柔软而有力,按在头顶的力道适中,她惬意的享受着他轻轻抚摩她的头,向后重重一靠,她靠在他腿上,就这样睡着了。
任怀苏让她靠着,为何要抚摩她的头,为何要让她靠着他也不知,但她就像只小心翼翼却并不太坏的小野猫一样,当它往他身上蹭了蹭的时候,他不但不忍推开,还有些莫名的欣然和喜悦。
天慢慢亮了。
天亮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已在马上。
任怀苏用几件外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放在马上,他一手牵着两匹马,一手撑着伞,慢慢的在烈日下走着。
一步一步,他的姿态仍是那么端庄持重,徐缓而自然。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么多年以来,她很少睡得这么安然放心,但任怀苏是会保护她的。缩在好几层衣服里面,她难得安静的蜷缩在马上,让任怀苏牵着她一步一步往横地火山而去。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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