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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3页）

&esp;&esp;“不是！”百里颦失笑，伸手去推他肩膀道，“谁跟你说这个了！你觉得我做医生好不好？虽然是文科生，但中医还是能学的。”

&esp;&esp;“嗯。”李溯缓缓点头。

&esp;&esp;“我觉得学语言也很好。非洲好像很多人不会英语呢，而且万一以后你去其他国家，到时候我去看你，也能方便一点。”

&esp;&esp;“嗯。”

&esp;&esp;“江荣那种艺考生，在决定这方面倒是比我们先一步啊。”她不知不觉长篇大论起来。

&esp;&esp;“嗯。”

&esp;&esp;“李溯，你真的有在听吗？”她总算回过神，伸手去捏他的脸，却被李溯轻松地躲过去。

&esp;&esp;“有啊，”他看向她，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我在想。”

&esp;&esp;百里颦索性大大方方盯着他看。

&esp;&esp;初中过后到高考前的这三年是高中。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身为愚蠢而无能的高中生，他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决定未来？

&esp;&esp;百里颦用视线沿着他的侧脸线条延伸。她看得出他是认真在考虑，李溯明明是那样聪明的人，但这一刻却无比郑重地思考着。

&esp;&esp;好久以后，他得出答案。

&esp;&esp;“什么都可以。”李溯说。

&esp;&esp;这样几乎等同于无意义的回答，却耗尽了少年的他的全部思绪。

&esp;&esp;我们还会成长，变得理智、冷静、聪慧，尽管仍旧会犯错，但至少胜过这时的我们，就像现在的我们已经比过去的我们更好。直到我们不再是高中生。

&esp;&esp;到那时，也许我们会认为如今的决定有所缺憾，可是不后悔就好。

&esp;&esp;于整个人生而言，身为高中生的这三年并不重要。

&esp;&esp;允许犯错，允许失败，允许无知。

&esp;&esp;百无聊赖也可以，愚不可及也可以，作茧自缚也可以。

&esp;&esp;“百里。”李溯坐在百里颦床沿。忽然间开口后，他极为缓慢地将手从她手心抽出来。

&esp;&esp;于整个人生而言，身为高中生的这三年至关重要。

&esp;&esp;他重新盖住她的手，把刚才获得的温暖回报给她。

&esp;&esp;“我爱你。”他说。

&esp;&esp;因为高中生也在不停地成长。

&esp;&esp;因为和你一起。

&esp;&esp;“啊，别说这么丢脸的话啦！我也爱你！所以我要好好学习才行——”百里颦猛地打他，刚缩成一团，却发觉李溯已经恢复寡淡的脸色起身。

&esp;&esp;他站着，一边看腕表一边不带感情地说：“你现在下楼的话，应该能赶在上课铃响前进教室。”

&esp;&esp;百里颦当即一跃而起，套上鞋的同时挥手：“你快走！被宿管老师发现我也要扣操行评分！”

&esp;&esp;李溯压下笑意，径自踩上窗台，预备重新翻出去时被叫住。

&esp;&esp;“李溯！等一下！”百里颦拉完校服外套拉链，伸手揽住他脖子，贴过去亲他一下，这才宣布，“好了，楼下见！”

&esp;&esp;他把她惯坏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这么嚣张到毕业典礼。李溯想。

&esp;&esp;“楼下见。”说完，他向渐渐被雪掩埋的窗外纵身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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