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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小时候最喜欢对着林赢上将的照片做白日梦，”苍老笑声像掺着沙子的玻璃渣被汽车轮胎碾过的声音，既粗且碎，“想象着他在宴会上对我一见钟情，或是我考上了中央军校，他是我的教官，从看我不顺眼到被我的容貌和气质折服……”

&esp;&esp;……

&esp;&esp;扎进身体里的针就是酷刑的前菜，这才是正餐！

&esp;&esp;程岫不得不催眠自己“那个林赢上将和自己毫无关系”来保持镇定。

&esp;&esp;“可惜，我做白日梦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等了很久也没有出现他死而复生的情节。多可笑啊，我都活到了现在，他一个可以调动全国资源的七星上将竟然真的就死了……他是死了吧？这个孩子和他没有关系吧？”

&esp;&esp;余先生说：“除了容貌外，目前还没有找出有关系的证据。”

&esp;&esp;“转世呢？有这个可能吗？”

&esp;&esp;“他的确比同龄人要聪明和成熟。”

&esp;&esp;“是转世也不错。”苍老的声音愉悦地说，“我以前喜欢一个人，就想嫁给他。可是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这种关系太不可靠了。与其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慢慢变得面目可憎，离你而去，不如彻底地拥有。所以，我现在的想法是，喜欢一个人，就要变成他。”

&esp;&esp;话音刚落，程岫就感觉到那只苍老干枯的手在自己的五官游走了一遍，停在嘴唇上，半晌才笑道：“这么年轻的身体……真好。”

&esp;&esp;余先生说：“他的头骨还不够大，我们要再等一等。”

&esp;&esp;“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了，器官衰竭越来越严重，储备器官已经不够了，必须一整套换掉。”

&esp;&esp;余先生说：“可是现在动手术，会加大风险。”

&esp;&esp;光头冷笑着打断她：“到底是怕加大风险，还是拖延时间救自己的老情人？”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什么意思？呵，要崩溃，谁打开了门送吃送喝送温暖？”

&esp;&esp;“那是为了让他写下认罪书，堵住星系政府的人的嘴。”

&esp;&esp;“写完之后直接送进了房？”

&esp;&esp;“星系政府的人还在dh33星，我至少要做个样子。”

&esp;&esp;“那可真是够有样子的！”

&esp;&esp;“够了。”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互相攻讦，“我现在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健康的身体，其他的，以后再说。”

&esp;&esp;幕后（中）

&esp;&esp;程岫躺在养身舱里，心里凉了半截。如果没有理解错，他们是想将自己做成容器，新瓶装旧酒——还不如做成标本呢。

&esp;&esp;在身体笼罩的阴影里，他微微地动了动指尖，手指手心依旧麻麻的、钝钝的，只能小范围的活动，要用这样的身体去撂倒三个成年人，哪怕中间有两瓶旧酒，希望也不大。

&esp;&esp;他被人从养身舱里抱出来，从胳膊的结实度考虑，应该是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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