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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胃穿孔2（第1页）

夏梅是爸爸开玩笑时认识的，爸爸跟谁都有话说，碰见进来的医生、护士总爱问长问短，并从医学专业角度夸奖她们，她们也很高兴和他交谈。

爸爸告诉她们自己也是学医的，搞X光工作，在学校医院工作了30多年，由于放射线辐射，得了职业病，眼睛不行了，现在调到医院办公室任主任，医生、护士们把他当成同行长辈尊敬他。

说起打针来，爸爸也是一套一套的，这个护士的技术不错，那个护士的服务态度很好啦，说起话来就好象自己干过护士工作似地。

他喜欢和人拉家常，问这个是哪里人，那个叫什么名字，每个人他都要问得一清二楚。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了这个高个子姑娘叫夏梅，在常德医专读大三，到这里来实习的。

说起常德，爸爸的兴奋劲头又上来了，“那我们是老乡啦”，并指着我说：“他妈妈就是常德人，也是常德医专毕业的，跟你还是校友呢”。

夏梅应了声：“是吗”，从此就时常到我们病房来，关心我的病情，看我的吊瓶药水情况，问我痛不痛，我只要一说痛，她马上就会把我的吊针滴水速度减慢，我感觉到她的温暖。

她告诉我：“我观看了你手术的全过程，像你这种胃溃疡穿孔，好了以后胃就不会经常痛了，手术是现在治疗胃溃疡最彻底的方法”。

我一听说她观看了我手术的全过程，也就是说我的裸体她全看到了，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只要以后胃不痛了，挨一刀还值得”。

说话间我瞟了她一眼，看见她毫无尴尬之态，一板正经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避免手术后的肠粘连，要是那样的话，你以后就会经常肚子痛”。

她说得那么坦然，她们学医的看人体已经习惯了，在她们眼里，手术台上的人体已没有了性别区分，都是一个生物的概念。

就象我们画画的，把人体当作了有色彩的石膏雕像，注意力在人的结构，看用什么方法能把结构画好是最重要的。

这么一想，我和她的交谈就自然多了，在她的鼓励下，我忍住伤口的疼痛，捂着肚子下床走动锻炼。

第五天，爸爸拿着编辑部寄来的《银沙物价》杂志给我，同时还有一张10元的汇款单，我一看就知道是我寄出的漫画又发表了，我也顾不得伤口疼痛，坐起来翻阅杂志。

这时，夏梅进来看我们一脸高兴劲头，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爸爸赶紧说：“他的漫画在杂志上发表了，还寄来了钱”，爸爸的兴奋劲头，好象在吸引夏梅当儿媳妇似的，在找媳妇的问题上，爸爸比我更着急，看见谁都觉得满意，只要是个女的。

他从来都希望我们学医，能继承他的事业，可我们姊妹中，没有一个对医学感兴趣的，要能找个学医的儿媳妇，也算有个学医的后人，对他自己也算一种安慰。

因此，爸爸非常喜欢夏梅，觉得她身材、长相都非常般配，现在担心的是夏梅是否愿意，因为儿子毕竟离过婚，是一种很大的缺点，只有不断地展示儿子的优点，才能获得夏梅的芳心，于是，爸爸时常在夏梅的面前夸奖我。

夏梅从几天的观察中，也判断出了我没有女朋友，不然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露面？而只有父母和弟弟来照顾。

她了解到了我是学美术的，身材、长相也很好，虽然三十岁了，可没出现一点赘肉，一点也没有结过婚男人的俗气，不可能结过婚。现在三十多岁没结婚的人多着呢。

他虽然现在动过手术，可在医生的眼里，病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谁都会病，谁都有可能动手术，只要这种病不传染、不遗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胃病见得多了，没什么后遗症。

再说他的家庭环境很好，都有工作，父亲还在医院办公室当主任，实习后才知道，主任在医院权力大着呢，说不定我找工作还能帮上忙。

现在工作这么难找，特别是学医的专科生就更难找了，能到他们学校去工作，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现在不都提倡“开放、搞活吗”，我一定要抓住机遇。

她这么一想，对我就更有兴趣了，她翻着那本杂志，说漫画很逗，跟我讨论起漫画来。

谈起漫画，我讲得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看得出，她对美术一窍不通，谈着谈着，她的注意力转到书上的文字去了，我说得正起劲时，她的一声“啊？你说什么？”我有一种对牛谈琴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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