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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时过境迁（第2页）

别人单位的领导说我好，那是因为没有收钱，真要收钱他们就不会说我好了。

再说，别人单位的领导说我好管个屁用，自己单位的科长不把我的名字报上去，照样不能入党，以前他们可以用入党来刁难我，现在我不入党了，看他们拿什么来刁难我。

现在别的单位找我帮忙，我都明码标价，横幅20元条，版报150元块，墙上大字20元字，时间100元天，市场经济时代就要有经济的头脑，再也不能混混沌沌过日子了。

不久，学校宣传部会写标语的鹿东调到市里城管办去了，宣传部的腾部长要写标语就找上了我，写过几次后他觉得满意，以后我就变成他们那的编外宣传员了，一遇到宣传方面的事就找我。

他到是一个爽快人，每一幅标语给劳务费20元，我在练好字的情况下，也增加了一点小小收益，何乐而不为呢？

一次，他要我为校报画几张学校特色风景做插图，我选了五个不同的地方画了五张钢笔速写交给了他，在校报发表后效果很好。

腾部长对我的水平非常赞赏，只要宣传部有宣传任务，总要叫上我，他觉得有我帮忙，他的工作很方便。

一天，腾部长问我是否想调到学校电视台去，我说不想去电视台，到校报编辑部去搞美编到是非常乐意。

腾部长说校报编辑部要党员才能调进，我因为不是党员自然就不能去那工作。

回到家里我想了很久，真是时过境迁啊！我在食堂的那年，电视台招美工，经过考试觉得我不错，可到食堂一打听，说我跳皮不要我了，人一倒霉不要就到处都不要。

食堂不要我，电视台不要我，院系也不要我，都是听说过去跳皮不要我。

现在好了，人家说我不跳皮了，很多单位都说我有本事，都想调我去。

院系想调我去办公室工作，校工会想调我，宣传部的电视台也想调我去了，一要到处都要。

这要在当年，我做梦都会笑醒，能到电视台工作是多么的荣光。

可如今我的工作虽然名声不好听，爱卫办，管卫生，可是实实在在的办公室工作，以工代干的编制，有转干的机会。

总务处是个工人云集的地方，我们“五大生”文凭在这里大有用武之地，这种文凭要到了院系或者宣传部算个鸟，只有垫背的份。

在那些地方垫背，还不如在这堂堂正正做人，熟话说“物以稀为贵”，总务处的范围里，有文凭的人还不多，“五大生”还算个文凭，山中无老虎，猴子可以称大王，在这里能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能得到人们的尊重，也算一种活法。

一个工人，硬要挤进官场去混个头面出来也不现实，有张办公桌坐比食堂要强多了，知足者常乐嘛。

学校电视台说起来好听，和省市电视台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一间简陋的房间，总共才两个人，都是工人编制，连一间办公室都没有，顶多算一个工作间，很难有转干的机会。

学校的大大小小的会议，他们都要去摄、录、照像，休息时间经常要加班，一年忙到头也忙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我要是调到那去，我比他们多一个美术特长，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在电视台杂乱的工作间整理学校的新闻，有事的时候我就会被叫到宣传部去搞标语、横幅、出刊之类的事，不但没钱了，而且还得干好，是他们宣传部的职工了，还能讲价钱？

一个宣传部的事就够多的了，还加上个电视台，那我每天就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更不要说专心画画了。

那时想去电视台他们不要我，现在不想去电视台了，他们反而请我了，为了有绘画的时间，为了有自由自在的生活，为了争当年的那口气，我也不能去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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