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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您也曾真真切切护过娘娘，那年她入宫时才五岁。您为护她，做的那些举国皆知，皇上可还记得？”

&esp;&esp;“皇后娘娘贵体柔弱，实在经不起时下寒气。”

&esp;&esp;“当年您对那小姑娘一见欢喜，求您念在那儿时的情分开恩。”

&esp;&esp;“皇后娘娘品性柔洁，温婉端慧。宴上闺秀们都予她第一美人，不是空穴来风，您一直不愿见她，若是您见着一定会——”

&esp;&esp;那一声“喜欢”未及脱口，已有太监笑呵呵出来，手捧着一条玄色长巾。

&esp;&esp;许嬷还未开口，那长巾已覆在她唇上，使劲一勒，封住她悉数言语。

&esp;&esp;许嬷不死心，仍跪在殿门外。

&esp;&esp;寒风吹在她身上是刮骨的冷，她知道温夏更受不住这寒气，即便此刻已经出了太阳。

&esp;&esp;她也是瞧着温夏长大的，小皇后乖柔听话、心思灵巧，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很宽仁。皇后体弱，每每风寒，他们这些下人都恨不得替她受过，只想将她捧在心尖上护着。

&esp;&esp;许嬷硬撑着跪了两个时辰。

&esp;&esp;殿内一直未有赦令。

&esp;&esp;她只得撑起疼痛双膝，蹒跚赶回观宇楼。

&esp;&esp;……

&esp;&esp;温夏已经分不出冷是什么滋味了。

&esp;&esp;她只觉得眼睛疼。

&esp;&esp;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灼痛。

&esp;&esp;迎着风雪艳阳，双眼竟是冰冷与灼烫的双重冲击。

&esp;&esp;也越发辨不出入目景物，只见一片白茫占据她全部视野。

&esp;&esp;杏眼迎风，不自觉流下热泪。

&esp;&esp;见到许嬷爬上楼的身影，温夏鼻尖冻得通红。

&esp;&esp;“阿嬷。”

&esp;&esp;她音色软糯酸楚，所有委屈在母仪天下的身份下，都只能化作眼泪流转在清澈双目中。

&esp;&esp;“阿嬷，我……我撑不住了。”

&esp;&esp;这一声出口，所有强撑的信念都在此刻瓦解崩塌，她竟轰然跌倒在地。

&esp;&esp;…

&esp;&esp;这一路，温夏是被健壮的宫女背回寝宫的。

&esp;&esp;寒冷令她浑身发抖，即便整个人泡在浴桶中也感受不到一丝热度。

&esp;&esp;尤其是双眼灼痛难睁，只能紧闭着，不受控制地流下生理泪液。

&esp;&esp;女医终于赶来，已顾不得其他，就在浴桶外为她诊脉，请她睁开双眼。

&esp;&esp;“我，我睁不开。”母仪天下的规矩禁锢着她，那些少女的无助与恐慌都只能化作软糯的、压抑的颤声，带着强撑的端庄与难抑的委屈。

&esp;&esp;“我双眼好疼，徐太医，我好像看不见——”

&esp;&esp;温夏终于忍着疼睁开杏眼，入目却是一片灰白的世界，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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