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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石取出来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他的话已经说明,陆放顶在临死之前,把所有能想到的环节都想到了。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顶爷交给我的,跟我说了怎么用。”老石起身在后面一堆瓶瓶罐罐里拿了一个烟灰缸一样的东西,然后收集了一点刮下来的木头的细末。
&esp;&esp;随后,他打开了锡纸包,里面也是一点分辨不出来的很细的粉末。他把这些一股脑的装到了烟灰缸里。
&esp;&esp;“顶爷说,这点东西,是从耳朵里弄出来的。”老石冲我招招手,然后走到了大袋子跟前,他把烟灰缸里的那些混合起来的细末点燃,放到大袋子里。
&esp;&esp;我帮着老石在袋子里撑起了几根木头,这样,袋子里的空间就大了一点,细细的细末燃烧之后,产生了一缕一缕很淡的烟。烟在缭绕,一看到这个,我判断出七七八八,这是从左耳中提取的东西。
&esp;&esp;“走吧,咱们到那边去。”老石看到细末已经开始燃烧冒烟,就把我带到了一旁:“顶爷说过,这些东西别的人不能闻,闻到了会发疯。”
&esp;&esp;我和老石重新来到了篝火旁,心头已然雪亮。这些粉末,是陆放顶早就从左耳中提炼出来的。
&esp;&esp;左耳,可以让人回忆起一些被深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往事。张莫莫他们在沉睡中,嗅到细末燃烧出来的烟气,就可能会产生类似的反应。陆放顶早就知道左耳的用处,也早就知道张莫莫他们三个人的身份不普通,他一直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esp;&esp;而现在,大事件或许真的将要接近尾声,也到了这些粉末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esp;&esp;“顶爷这辈子,很不容易。”老石坐下来之后,还是在絮絮叨叨的说一些陆放顶的好话,陆放顶还活着的时候,老石可能不会说这么多,他想把解释的机会留给陆放顶,但陆放顶死了,再也没有解释的余地,这些话,就只能老石来告诉我。
&esp;&esp;“我知道他不容易。”我回想着和陆放顶认识以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其实,我真的已经不怨恨陆放顶了。
&esp;&esp;他这个人,我无法下一个定论,去形容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至少我知道,陆放顶为了这个大事件,耗费了半生的心血。他遇到过挫折,遇到过危险,可他一直没有放弃,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esp;&esp;他是个失败者,因为到他死去的时候,也没有亲眼看到大事件划上句号。可我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英雄,没有几个人会为了一件事而抛弃了自己所应享受的生活与权力。
&esp;&esp;他在华阳古行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管是过去的老辈人,还是后起的年轻人,都要给陆放顶几分面子。他本该活的很好,可就因为这件事,他这一生,活的很悲催。
&esp;&esp;我突然很想喝一点酒,自己喝一点,同时,也敬陆放顶一杯。
&esp;&esp;老石在火堆边坐了一会儿,就捂着鼻子跑到大口袋那里观察一下。锡纸包里的细末掺和了木屑,所以燃烧的不是很快。
&esp;&esp;老石又烧了点水,然后拿了几个罐头出来,热了热,和我分着吃。他吃的很少,可能身体已经糟透了,只不过凭着心里的一股意念在苦苦的支撑。
&esp;&esp;我也吃不下,因为我知道,老石也活不了太久了。
&esp;&esp;我们两个人很少说话,在这里做了四十分钟左右,老石跑去看了三次。等他第四次跑去观察的时候,就冲着我挥了挥手。
&esp;&esp;细末所燃烧产生的烟气,已经消散了。等我趴在地上,透过大袋子的缝隙望进去的时候,我发现宁小猫和老王额头上那一团很淡的光晕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张莫莫额头上的光晕,好像在慢慢的转动。
&esp;&esp;和我所想的一样,三个人最先出现变化的,多半是张莫莫。张莫莫比老王和宁小猫都敏锐一些。
&esp;&esp;我想看看张莫莫额头上的光晕具体变成了什么样子,抽鼻子嗅了嗅,烟气散的比较彻底,只留下了一股淡淡的木屑燃烧后的气味。
&esp;&esp;老石感觉没事了,一句话不说,默默的走回火堆旁,添了两根木柴,然后坐下来抽烟。我钻进袋子,一看到张莫莫头顶的光晕,就觉得光晕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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