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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燕兰庭见她明白,便不再废话,一句“下官告退”,便转身下了玉阶。
&esp;&esp;沈霖音恨得咬破了自己的唇,她尝着口中的铁锈味,冲着玉阶上背对着自己的燕兰庭道:“说什么谢,你若真这么希望,就不会特地赶来警告本宫,说到底,你就是不希望让雍王之女被牵扯进来罢了,为什么?燕大人所图,不就是为故人复仇吗?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你却为一个小小的丫鬟而止步,值得吗?!”
&esp;&esp;燕兰庭停住脚步,却未转身:“值不值得,娘娘说了不算,下官说了也不算。”
&esp;&esp;沈霖音:“那谁说了算?岑吞舟?可他已经死了!”
&esp;&esp;燕兰庭微微侧身,抬起的眉眼冰冷锋利,划破他脸上一贯淡淡的神色:“那也容不得你来毁她的声誉。”
&esp;&esp;那场面,可真是太令人期待……
&esp;&esp;玉蝶楼,岑鲸不知道江袖其实看过自己留下的信。
&esp;&esp;更不知道,江袖在说“那我听你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岑鲸会骗她的准备,并且和当初的岑奕一样,只要岑鲸肯说,哪怕明知是谎言,她也会选择相信。
&esp;&esp;而且她也能理解,因为皇后知道她的身世过来找她,定然有所图谋,岑叔赶在皇后走后来骗她,肯定是为了她好。
&esp;&esp;可江袖没想到,岑鲸会直接告诉她真相。
&esp;&esp;一如当初留下那封信,不惧死后无人为她悲痛,无人为她祭奠,只希望活着的人,能抛下她好好地活下去。
&esp;&esp;江袖一面感到难过,一面又有些生气,甚至怀疑岑鲸这么做,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恨她,与她反目。
&esp;&esp;所以她问岑鲸:“你不怕我恨你吗?”
&esp;&esp;岑鲸为她擦去眼泪:“当然怕。”
&esp;&esp;天知道江袖那一刻有多心疼岑鲸。
&esp;&esp;后来听到岑鲸说这样更好,她怒极反笑,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esp;&esp;于是她止不住地落泪:“岑叔,你什么时候,才能多为自己想想啊?”
&esp;&esp;岑鲸愣住,她不明白江袖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江袖看岑鲸满脸的不解,便哭着告诉她,自己和云息已经看过她留下的信。
&esp;&esp;岑鲸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江袖和云息知道了往事,竟也不觉得她卑鄙可耻,反而还惦念着她,愿意为她忍下仇恨,去过她希望他们过的平静生活。
&esp;&esp;虽然自己留下信件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但熟悉的迷茫涌上心头,岑鲸愈发怀疑自己上辈子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可反派系统给她看过她父母姐姐彻底痊愈回归正常生活的视频影像,所以她应该是完成了任务的,至少在死去的那一刻,她是一个合格的反派。
&esp;&esp;只是死后,情况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这或许是因为……人们对已死之人更加宽容?
&esp;&esp;岑鲸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答。
&esp;&esp;江袖说完一切,情绪平复了许多,她从椅子上离开,蹲到岑鲸面前,双手搭在岑鲸膝头,仰着头对岑鲸说:“岑叔,你现在是个姑娘,年纪又那么小,就别再把自己当成我们的长辈,也不要什么都为我们考虑,多替自己想想吧,好吗?”
&esp;&esp;岑鲸愣愣地看着江袖,虽然江袖嘴上说着“别再把自己当成我们的长辈”,可她望着岑鲸的眼中,满满都是对长辈的孺慕之情。
&esp;&esp;岑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恰好这时,门口传来了挽霜的声音:“三姑娘。”
&esp;&esp;换好衣服回来的白秋姝:“你怎么在外头待着?”
&esp;&esp;挽霜支支吾吾,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esp;&esp;白秋姝推门进入雅阁,此时江袖已经站起身,因为没想好是先去洗把脸,还是先从袖子里拿条新面纱出来系上,她错过了遮脸的时机,最后只能仓促地转过身去,不让白秋姝看见她脸上的疤痕和通红的眼睛。
&esp;&esp;可白秋姝什么眼力,怎么可能看不见,她蓦然一惊,回身就把要跟进来的挽霜和自己的丫鬟推了出去,并再次把门关上。
&esp;&esp;将门关好,白秋姝不敢回头乱看,对着门板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翻窗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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