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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那五个人没有死。虽然晕过去了，但是没死。

&esp;&esp;云乘月才出了一口气。因为放松，她不觉又没忍住，耸动了一下鼻尖。

&esp;&esp;“此处，并无血腥气。”男人忽然开口，“无需多虑。”

&esp;&esp;他仿佛很久很久没说过话，语言有些生涩，却并不减损分毫漠然和高高在上。

&esp;&esp;云乘月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自己在嗅血腥气。

&esp;&esp;其实不是。

&esp;&esp;不过她没解释，正好顺势问出自己的猜测：“你吞了他们的血肉？”

&esp;&esp;男人瞥她一眼，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变态式的欢快，也没有恶徒的凶悍。他只是很平静也很平常地颔首。

&esp;&esp;“剔除杂质后，所谓‘人体’不过是一团灵液。”

&esp;&esp;那就是没直接吃，而是加工后再吃。

&esp;&esp;“噢……”

&esp;&esp;云乘月若有所思。她想起以前去菜市场，去买现场点杀的鸡鸭。正常的食物链是自然法则，想来……死了的人，食谱变一变，也很合理。

&esp;&esp;她比自己想象的更镇定。

&esp;&esp;这人虽诡异神秘，但既然可以交流，也许就有谈判的余地。

&esp;&esp;“你吃饱了吗？”云乘月看看镜中那迷茫惊恐的五人，斟酌了一下措辞，“剩下的人，能不吃吗？”

&esp;&esp;“他们？”男人微一拧眉，似有嫌恶，“灵力微薄、不修书文，便是罪大恶极之徒，也只需按律斩杀。若按律无辜，放还便是。”

&esp;&esp;云乘月：……

&esp;&esp;意思是不好吃吗……？

&esp;&esp;他望向她，忽然又弯起唇角：“相较之下，食你，更佳。”

&esp;&esp;云乘月：……

&esp;&esp;她就很好吃？

&esp;&esp;这是威胁？

&esp;&esp;“但是，我灵力也很微薄，又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为了不被吃，她认真反驳，“哪条律法规定，我这种人该死？”

&esp;&esp;“哦？”

&esp;&esp;男人眼眸微睐；这一刹那，他原就浓黑的眼瞳变得更浓，如幽深的黑雾遮天蔽日。

&esp;&esp;他忽然抬手，冰冷毫无温度的食指，轻轻点在云乘月眉心。

&esp;&esp;“你——不怕？”

&esp;&esp;云乘月没有躲避他的动作，只是抬起眼：“怕什么？”

&esp;&esp;“杀人。死。”

&esp;&esp;男人手指移动，来到她眼角。像一滴冰冷的露珠缓缓流动。

&esp;&esp;“或者——朕。”

&esp;&esp;云乘月看了看他修长的手，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喉咙还滚了滚。

&esp;&esp;因为忍耐，她皱起了眉，神情显出几分凝重：“杀人是我要杀，与你何关？既然是我要杀，我又为何要怕？至于对你……是，我的确有些害怕你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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