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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节（第3页）

&esp;&esp;然后打了个冷战。没有人回答她。没有臣子，没有庶民，没有敌人……什么都没有。

&esp;&esp;好空旷，好冷，好……好寂寞啊。

&esp;&esp;所有的回忆，瞬间都消失了。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濒死的感受再次重现。她好像回到了太苍山脚下，她的家人将她推进河里，她呛着水，头颅炸裂般疼痛；好像又是在神鬼的掌中，四肢被撕裂，眼睁睁看着血盆大口咬下来。

&esp;&esp;好可怕……

&esp;&esp;好痛啊……

&esp;&esp;为什么……一定是她要死？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她还能做成很多事，啊，当初文蕴不是讲过这样的故事吗？卑微出身的主角，克服重重困难，一路青云直上……她是不是，终究差了那一点运气？

&esp;&esp;她忽然好想哭。庄锦年忽然好想哭。

&esp;&esp;“大师姐，大师姐……”

&esp;&esp;她忘记了一切，哭着，伸出双手：“好痛，我好痛啊……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esp;&esp;“大师姐，你抱抱我吧……我不想死，锦年不想死……”

&esp;&esp;而云乘月，她仅仅是一动不动。她垂眼看着她，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

&esp;&esp;庄锦年没有得到任何拥抱，甚至没有得到一个温暖的字词。

&esp;&esp;她死了。

&esp;&esp;这一回，彻底死去了。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esp;&esp;——我想要永远和大师姐在一起……

&esp;&esp;那孩子气的声音，也终于渐渐远去了。

&esp;&esp;云乘月站在一旁。她没有流泪；死灵没有泪水。

&esp;&esp;她仅仅看着庄锦年消失的方向。那里留下了一点点细微的黑色尘埃，她下意识伸手去碰，但没有来得及；连尘埃也不见了。

&esp;&esp;她缓缓闭上眼。她不应该觉得眼睛干涩，所以这都是错觉。

&esp;&esp;她站了一会儿，才缓缓下落，来到自己的身体旁。她围着身体走了一圈，然后试图躺下，又开始回忆一切关于“附身”的知识，想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回到身体里去的办法。

&esp;&esp;最后，她严肃得出了一个结论：肉身损坏太厉害，魂魄回不去了。

&esp;&esp;“原来我要死了啊。”她恍然大悟。

&esp;&esp;流光飞出，化为人形。三清剑解体，不过只有玉清剑和上清剑落在地上。

&esp;&esp;这片只有黑与白的空间里，华苒沉默地看着她。

&esp;&esp;云乘月张张口，最后苦笑道：“对不起。”

&esp;&esp;华苒抿唇，还是不说话。

&esp;&esp;“对不起……”

&esp;&esp;“我要，”她突然说，神情很冷漠，“和你一起走。”

&esp;&esp;“华苒……”

&esp;&esp;“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和你一起走！”

&esp;&esp;她开始哭泣。无声的哭泣，两眼大大地睁着，只有泪水流个不停。

&esp;&esp;她哭着哭着，身形却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渐渐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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