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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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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芸娘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小童正站在窗前，提着铜壶把沸水注入茶杯中，片刻后，一股酽酽的茶香漫开，蒸腾的热气驱散了雪天的阴冷。

&esp;&esp;屏风那边传来细细的声音，少年的声音与老先生的声音交杂在一处，有来有回，时沉时起，映着屏风上壮丽的山河图，绵延不断。

&esp;&esp;“你醒了？”

&esp;&esp;小童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柿子饼，蹲在炭火边，靠着床沿撑着下巴看着芸娘，

&esp;&esp;“诶，你真傻，多冷啊，为什么替那人求情呀？”

&esp;&esp;芸娘坐起来，堆起被子，

&esp;&esp;“我才不傻，他是我相公。”

&esp;&esp;“你俩成亲了？！”小童睁大了眼睛。

&esp;&esp;芸娘挑了下细眉，“怎么？不像吗？”

&esp;&esp;小童撇了下嘴，偷瞄了眼外面，

&esp;&esp;“不像，他那样，你这样……”

&esp;&esp;她怎么样？好歹以前村头阿婆还说她是村花呢，芸娘挺起胸脯，不服气道：

&esp;&esp;“我不好看吗？”

&esp;&esp;“不是说你不好看，我是说你俩看着不是一路人，以前也有些达官贵人来找先生，他跟他们很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怎么说呢……”

&esp;&esp;小童偏过脑袋，

&esp;&esp;“冷冷冰冰，没人气，跟人隔着些什似的，让人亲近不起来，诶，你俩为什么成亲啊？”

&esp;&esp;芸娘瞥了眼他的圆脸，轻轻道:

&esp;&esp;“我干嘛跟你说，小孩子家，说了你也不懂。”

&esp;&esp;小童睁圆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esp;&esp;“我怎么不懂？不就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吗？”

&esp;&esp;芸娘纳闷，

&esp;&esp;“那怎么不能是他喜欢，我不喜欢他呢？”

&esp;&esp;小童鄙薄地看了她一眼，明晃晃地把不信写在眼神里。

&esp;&esp;这可不行，好歹她也要面子的，芸娘醒了醒嗓子，双脚晃悠悠下了床，背对着小童捧起茶盏，

&esp;&esp;“你不知道，我相公可喜欢我了。”

&esp;&esp;反正吹牛皮嘛，越说越上瘾，越说越离谱，芸娘摇头晃脑，搜刮着脑袋里那些看过的戏文道，

&esp;&esp;“我一不在身边都不行，每天就要黏着我，成天只听我的话，动不动要死要活的说喜欢我，烦人得很。”

&esp;&esp;说完，听到身后没声音了，芸娘捧起茶盏，心里美滋滋地呷了口热茶。

&esp;&esp;“要死要活？”

&esp;&esp;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芸娘那口茶堵在嗓子眼，呛出些狼狈的咳嗽声，她转身抬起泪朦朦的眼睛，看到个修长身影站在眼前，觑着少年如玉的面庞，小心翼翼地问，

&esp;&esp;“那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esp;&esp;顾言抿了抿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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