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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是不是都无妨，她也觉得若能活成如意那样是好的。

&esp;&esp;大乾女子幼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所以像她这样没有孩子的寡妇，是浮萍一样的无根之人。但按照如意的说法，她现在是最轻松的，不用伺候夫君，不用照顾子女，只用做自己想做的事即可。

&esp;&esp;这么一想，也就并没有那么绝望。

&esp;&esp;也许有一天，她也能从与亡夫的回忆里走出来，过上崭新的人生。

&esp;&esp;赵燕宁看着她的侧颜，眼眸微微动了动。

&esp;&esp;比起之前，拂满现在的眼里已经是生机勃勃，隐隐的，还有一道阴暗的门即将开启。

&esp;&esp;轻吸一口凉气，赵燕宁站起身，有些激动地在周围踱了两圈。然后上楼，给如意送了一壶好酒。

&esp;&esp;如意正倚在软榻上任由青衣捶背，瞥一眼赵燕宁手里的东西，她撇嘴：“拿我店里的东西来给我当人情？”

&esp;&esp;“从我月钱里扣。”赵燕宁咧嘴。

&esp;&esp;扫他一眼，如意哼笑：“知道了。”

&esp;&esp;门关上，青衣有些好奇地打量她：“掌柜的为何不高兴？”

&esp;&esp;才跟了她多少天，连她的情绪都会看了？

&esp;&esp;如意勾唇，捏起他的下颔，半阖着眼道：“我只是在想，旁人都轻而易举能拥有的东西，我为什么拼尽全力也得不到。”

&esp;&esp;“这世间没有掌柜得不到的东西。”青衣乖巧地将下巴放在她手里，清澈的眼眨啊眨，“换句话说，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你都配得上，只是看它们什么时候来。”

&esp;&esp;心里一暖，如意失笑，将他拉上软榻抱在怀里，顺手喂了他一颗葡萄：“卿卿，舒意酒楼这么多人，还是只你最可爱。”

&esp;&esp;说起这个，青衣哀怨地笑道：“听他们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掌柜的也没少去光顾。”

&esp;&esp;“怎么，吃味？”如意眯眼。

&esp;&esp;知道她不喜欢乱吃飞醋惹麻烦的男人，青衣连忙收敛表情，认真地道：“没有，我会做得更好些，好让掌柜的疼我多一些。”

&esp;&esp;满意地点头，如意继续拥着他。

&esp;&esp;入夜的时候，青衣就睡在如意架子床旁边的小榻上，他知道掌柜的很厉害，武功远在他之上，所以睡得很安心，几乎是一瞬入梦。

&esp;&esp;可不知为何，一向无梦的他却做了噩梦，梦里有高大的妖怪追着苦役抓咬，只一爪下去，那些苦役就血溅三尺，当场殒命。

&esp;&esp;“哪里人多呢？”无忧的声音幽幽地在梦境里回荡，“这么几个人，不够。”

&esp;&esp;“九河边要修一道墙，各州不少人在往那边去，去那边吃人自是更好的。”

&esp;&esp;“九河边，九河边……”

&esp;&esp;背脊发凉，青衣硬生生从梦里惊醒，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随身的匕首，背对着如意的床榻做出防御的姿势。可屋子里很安静，什么也没有。

&esp;&esp;一双手从他背后伸上来，将他勾下去按在了枕上。

&esp;&esp;青衣惊慌抬眼，就见如意睡眸惺忪地问：“怎么了？”

&esp;&esp;家财万贯的女掌柜

&esp;&esp;背脊被她一抚，青衣终于镇定了下来。

&esp;&esp;他看着如意问：“掌柜的做没做噩梦？”

&esp;&esp;“没有呀。”如意眼波流转，笑着问，“什么样的噩梦？”

&esp;&esp;“有妖怪要去九河边吃修筑城墙的人。”面前的小郎君痛苦地抱住了脑袋，“那声音好真实，不像是梦境。”

&esp;&esp;青衣是习武之人，他尚且被吓成这样，就更不用说普通百姓。

&esp;&esp;如意满意地点头。

&esp;&esp;神仙是不能侵人心智的，妖怪却是百无禁忌，就这一点来说，沈岐远怎么可能占得了上风。他以为让城中守卫提防谣言就没事了，殊不知她有的是其他办法。

&esp;&esp;看青衣实在害怕，如意便让他躺在自己身边，然后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拍着他，像哄孩子似的让他重新入睡。

&esp;&esp;另一边。

&esp;&esp;沈岐远也自月色里醒来，倒不是惊醒的，是活生生被气醒的。

&esp;&esp;摄梦，这可真是妖怪惯用的肮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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