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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2页）

&esp;&esp;整个山间异常清冷，呼吸混着白雾，这样一个寂寥的冬日，他们和她，叁个人，一座墓碑，天人永隔。

&esp;&esp;参与了所有的环节，送完奶奶最后一程，离开乌城的那日，顾希望亲自送他们。

&esp;&esp;“姐。”他神情严肃，甚至有些不高兴。

&esp;&esp;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还会回来吗。”

&esp;&esp;顾希安没有作答，只静静看着眼前的大男孩。

&esp;&esp;顾希望低着头，嘴唇微微抿着，肩膀垮垮的，有些气馁。

&esp;&esp;她不说他也知道。

&esp;&esp;顾希安再不会回乌城了。

&esp;&esp;这座城，这片土地，她唯一的牵挂，没有了。

&esp;&esp;“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从前抢着玩的小狗玩偶吗。”

&esp;&esp;顾希望回忆了片刻，“……断了尾巴的那只吗，记得的。”

&esp;&esp;顾希安浅浅笑了一下，是这几日她唯一一次笑。

&esp;&esp;她轻声允诺：“我也一直记得。”

&esp;&esp;

&esp;&esp;开春后的某日，顾希安收到一个快递，寄件地是乌城。

&esp;&esp;前几天王芸破天荒打了个电话给她，提到了收拾老屋时，发现了奶奶留下的一个包裹，上面写了她的名字，看她是抽空回来取一趟，还是寄过去给她。

&esp;&esp;顾希安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esp;&esp;王芸眼明心亮，也不逼她，找了个合情合理的说辞，定了寄快递的时间，抛去无意义的寒暄和客套，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会异常高效。

&esp;&esp;快递箱子不大，她从单位一路地铁抱回家，也不觉得重。

&esp;&esp;好容易到了家，顾希安将箱子放到客厅茶几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esp;&esp;她盯着箱子，静坐了片刻，像是有了主意，起身走向厨房。

&esp;&esp;又半小时过去，厉挺回到家，炖排骨的鲜香从餐厅区域飘来，玄关处的人被勾出一阵饥肠辘辘，他换了鞋走过去，与她迎面相视，顾希安手捧着一大盅砂锅，落定放在隔热垫上，盖子打开，热气香气一股脑儿扑腾起来，山药排骨煲，他最喜欢的。

&esp;&esp;顾希安：“洗手，可以开饭了。”

&esp;&esp;厉挺不着急洗手，他环住她的腰，不松不紧地圈着，忙碌了一天的疲惫在见到她的一瞬豁然纾缓。

&esp;&esp;“今天怎么亲自下厨。”

&esp;&esp;厉羡出生后家里请了月嫂，一日叁餐都是标准的营养餐，顾希安很少下厨了。

&esp;&esp;“看见冰箱里有排骨，就做了。”她回答得很自然。

&esp;&esp;他低头浅笑，凑近她的脸颊嗅了嗅，“闻着就很好吃。”

&esp;&esp;顾希安看了一眼餐桌：“排骨吗？很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如何。”

&esp;&esp;厉挺扣着她的下巴，将脸转过来面向自己，在唇上印了一下，品了品：“咸淡正好。”

&esp;&esp;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希安闹了个脸红，天天被训练听他的肉麻话还是没办法波澜不惊，推开腰后不安分的手，故作镇定催他去洗手。

&esp;&esp;从逃避到面对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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