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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妹妹！真的是你！太好了！”苏雅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我好想你，好想你和妈妈。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

&esp;&esp;“是吗？”声音冷淡，没有一点感彩。

&esp;&esp;但是，怎么可能？苏舒不是还没好吗？她应该躺在第二附属医院的病床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esp;&esp;“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esp;&esp;“是的。”

&esp;&esp;苏雅怔了怔，全部的激情一下子冷却下去。原来，只是一场梦！

&esp;&esp;“没关系，就算是做梦，我还是很高兴！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

&esp;&esp;“好。”

&esp;&esp;紧闭的窗户被打开，冰冷的月光缓缓流进房间，黑暗中悬浮着一个灰白色的影子。

&esp;&esp;苏雅起床，缓步走向影子。这次，她总算看清了妹妹的模样。

&esp;&esp;妹妹长得清纯水灵，仿佛散发着浓郁芳香的苹果般，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这样的女孩，原本洋溢着青春特有的快乐和朝气，此时却满是忧郁的气息。

&esp;&esp;“妹妹……”苏雅伸出去，去抚摸苏舒的脸，可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接触到。

&esp;&esp;“好痛！”苏舒呻吟了一声，无数的小孔出现在她的脸上，鲜血喷涌，整张脸变得扭曲痉挛起来，一些地方凸了起来，一些地方凹了下去，支离破碎。

&esp;&esp;“不要！”苏雅扑上去，想要搂住妹妹，却扑了个空。

&esp;&esp;妹妹的身体渐渐褪色，影子变得淡薄起来，仿佛要融化在空气中。

&esp;&esp;“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苏雅大叫，“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esp;&esp;苏舒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已经变了形的脸竟然在笑：“是吗？”

&esp;&esp;“快说啊，我绝不会放过他！”

&esp;&esp;苏舒的手臂缓缓抬起，伸出食指，指向苏雅。然后，苏雅听到了她一生中最不愿意听到那句话：“是你！害我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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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雅一下子掉到了冰窖里，整个人都被冻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妹妹会把她认作罪魁祸首。

&esp;&esp;“妹妹……”苏雅的心脏在滴血，“我是你姐姐啊！”

&esp;&esp;苏舒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已经变得很模糊，但她的手指依然坚决地指向苏雅：“我当然知道，你是姐姐！害我的人，就是姐姐你！”

&esp;&esp;“不是！”苏雅狂叫，“不是，不是我害的！”

&esp;&esp;然而，苏雅的叫声却被苏舒的笑声所湮没。苏舒笑得很疯狂，仿佛野兽临死前的悲嚎，痛苦的情绪充斥了所有的空间。

&esp;&esp;苏雅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苏舒，望着苏舒的身体在空气中渐渐消失。

&esp;&esp;然后，地面突然消失，苏雅一脚踏空，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身体没有凭借迅速下坠。

&esp;&esp;尖叫一声，身体一阵颤栗，苏雅蓦然惊醒。

&esp;&esp;故老相传，有些濒临死亡的人会给亲人托梦，交待后事。这种题材，在各种文学作品和民间故事中广为流传，苏雅写作时也曾涉及过。可是，身临其境时，她才真正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彻心扉。

&esp;&esp;是我？害妹妹的人是我？

&esp;&esp;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梦中的场景，让苏雅心都碎了。

&esp;&esp;纵使百般不信，千言万语，终究抵不过梦中妹妹那张冷酷仇视的脸。

&esp;&esp;不会的，那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飘渺毫无根据的梦。苏雅安慰自己，抹去泪水，穿衣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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