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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雪霁……”他轻轻唤了声，便紧紧抿了嘴。

&esp;&esp;身边已没了皇帝的踪影，不远处的屏风后，烛影闪烁，不时几声细细的喘息声，哭泣着叫着皇上，耐人寻味。

&esp;&esp;内殿门紧紧关着，空无一人，全都避嫌去了。

&esp;&esp;窗未关严实，钻漏洞的冷风吹得贺玉头重脚轻。

&esp;&esp;他撑着站起身，慢慢走向屏风。

&esp;&esp;转过屏风，入目是相缠的长发，堆叠的衣裳，和雪霁搭在皇帝背上那截花白的手臂，他仰起脖颈，微微睁着眼，似是在看向这边，眼尾带勾，眼下的美人痣越发媚人，烛光中噙在双眼中的泪珠晶莹闪烁，又朦胧凄美。

&esp;&esp;贺玉一阵眩晕，心跳得很快。

&esp;&esp;他忙退出去，身后，从雪霁口中泄出的声音就像一把把薄刃，蹭着他的胸口擦过。

&esp;&esp;贺玉疼得头皮发紧，整个人裹在被中，也还是凉的。

&esp;&esp;断断续续睡到寅时，皇帝坐到了他身边，身体散发着暖暖的热意，烘热的手指摸着他的脸，捏着他下巴转过脸，莞尔道，“醒了？恰巧，朕得向你讨个人。”

&esp;&esp;贺玉没绷住，哭了。

&esp;&esp;皇帝哈哈笑了两声，心情更是愉悦。

&esp;&esp;她俯身，凑到他耳边哄道：“不舍得给朕？”

&esp;&esp;贺玉点了点头，擦了眼泪，极快地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爬起来说道：“皇上要人，我再不舍，也得给。”

&esp;&esp;“改天给你再挑个好的。”她说。

&esp;&esp;贺玉摇头，“我不要了！”

&esp;&esp;“哎呀，玉哥，你也有脾气啊。”皇帝笑着说，“难得见你如此模样，呷醋了？”

&esp;&esp;“乖，今儿下了朝，我让内务府给你挑几个好的送来。”她摸了摸贺玉的头，搓着他的发梢，面带微笑道，“让朕想想，陈高祖的《来戏帖》等朕下朝，差子期送来。”

&esp;&esp;贺玉擦好眼泪，惦记着雪霁，问道：“皇上要给雪霁个什么位份？”

&esp;&esp;“宫侍就……”

&esp;&esp;“雪霁是余帝君的，这孩子忠主，每年余帝君忌日，都要早早准备着，从早哭到黑……皇上，别委屈了雪霁。”

&esp;&esp;皇帝略一琢磨，捏了捏贺玉的脸，说道：“行了，那就司侍，既然你说他忠主，朕便赐他个封号……贞如何？就贞了。”

&esp;&esp;皇帝说罢，忽又想到贺玉没有封号，片刻尴尬后，皇帝语气轻哄，说道：“这样，你们主仆俩，朕都赏。玉哥修德慈惠，博闻多见……朕就赐你个文，这个字，玉哥可满意？”

&esp;&esp;她笑着说完，伸着手，讨他的牵手。

&esp;&esp;贺玉心中无喜，只是点了点头，乖巧把手放了上去。

&esp;&esp;皇帝拍了拍他的手，心满意足。

&esp;&esp;早朝结束后，雪霁的封赏到了，与此同时，贺玉得了个封号，为文持正。

&esp;&esp;御膳房送了许多刚出笼的点心，有他喜欢的样式滋味，只是他一眼都没看。

&esp;&esp;他沉默着看雪霁跪下领旨，沉默地看他娴熟地打发宫人。

&esp;&esp;雪霁也一眼没有看他。

&esp;&esp;不知为何，贺玉理解雪霁现在的心情，雪霁……是怕他怪罪，有愧与他，不敢碰触他的目光。

&esp;&esp;子期说道：“皇上给贞司侍指了交泰宫，与常司侍和霍司侍同住。”

&esp;&esp;雪霁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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