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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绪半点没被冲走，反而让程枫的话再次在耳边回荡。
“那天晚上，你们见面之后，淮哥的情绪就很不稳定，乔治医生说，他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随时都有可能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
“经过了三天的心理暗示加治疗，淮哥的状态逐渐稳定，所以他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有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我也没有资格，但是何清越，淮哥真的经不起你的第二次抛弃了。”
“他真的会疯的。”
他抬起头，任由凉水浸湿满脸，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
——
翌日早上，何清越早早地去了书店。
他不知道赵予淮还会不会来，但潜意识里，他认为对方肯定是会来的。
今天店内的客人不多，早上只有三两个金发的小孩进来看动漫，何清越特意在门口粘贴了一张“请勿在店内吃零食”的告示，那几个小孩见了，果真把手里的糖果放回了口袋里。
到了下午，那几个小孩走了之后，店内依旧没什么人。
何清越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门口的位置。
他在等，等到落日余晖，火红的晚霞和山峦线连成一片。
对方终于踏着洒满人间的碎金出现在他面前。
何清越抬起头，一时间，眼睛竟然有点发热。
看着对方略显病恹的俊脸，何清越喉咙里竟有些哽咽，“你怎么才来，我都饿了。”
他的嗓音里携上了细微的鼻音，听起来很委屈。
像是在和他撒娇。
赵予淮眸子微动，愣了片刻，随即冷硬地扭过头去，“饿就去吃饭，等我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去吃，我自己一个人不想吃。”何清越抬起眼睛，巴巴地盯着他。
对方细碎的额发落在眉眼，精致漂亮的侧脸陷入了半片霞光里，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赵予淮盯了他两秒，薄唇轻抿，冷冷地训斥道，“娇气包！”
两人一起去了家中餐厅，人不大，但特别热闹，全是来尝新鲜的老外。
吃饭的时候，两人特别的安静，丝毫不像以前，无话不讲。
可能根据国人的口味改良过，这家餐厅的东西不太符合他的口味，赵予淮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盯着何清越。
对方正在喝粥，粥有点烫，他一下又一下地吹着，蒸气扑在他脸上，眨巴了两下眼睛后，就小口喝了进去。
他吃东西不快，但喜欢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前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口就来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出息。
赵予淮就这样，看着何清越将整碗粥都喝完。
吃完饭过后，赵予淮也没去开车，何清越像只小狗一样跟在他后面走，一前一后的影子倒映在柏油路上。
“哥。”
赵予淮立马停住脚步，转头看他。
他同样看着自己，旁边的路灯映在他眼睛里，衬得他眼睛特别明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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