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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呆怔地看着来人。
曾雯和修国凛忽然令她感到陌生。
他们在她眼里从来都是从容不迫,风度翩翩的长辈,小时候对她更是慈爱有加。就算后来出事,他们虽冷漠但也维持体面。
可现在,两人神色仓惶,步履踉跄,特别是曾雯,对她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曾雯狠狠瞪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忙也帮过,钱也给过,为什么非要扒着他不放?”
她愧疚不已,埋下头不说话,摆出任她打骂的姿态。
曾雯继续指着她说:“为了你,他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你知道吗?是不是你指示他跟我们对着干?因为他私自接你那个高利贷的案子,被律所停职了,现在很可能被吊销执照。他爸要他回西雅图,他也不回去,接了你一通电话就要走,还说我们如果不接受,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你就是个害人精,非要害我们家破人亡!”
她愕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曾雯,嗫嚅着嘴唇,无力辩解:“我我没有”
檀祁紧蹙眉头,听出来修泉在家里怎么被威逼利诱了。修国凛在律所有绝对话语权,修泉停职大概率是他一手促成的。应该还威胁了他,如果不回西雅图,就让他无法继续接案。
只是身旁的奚涓失了分寸,真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他想了想说:“曾姨,这是意外,谁都不想发生,你把责任推给她没用。”
曾雯冷哼:“小祁,我劝你离她越远越好,沾上她就没好事!”
修国凛轻斥:“行了,跟小辈撕扯像什么话,”转而看向檀祁,疲惫地说:“你把她带走,这儿不需要她。”
奚涓态度坚决地说: “我不走,我要在这儿等着。”
檀祁叹口气,“修叔,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
修国凛没再坚持,坐到对面长椅闭目养神。
走廊里静得出奇,四个人都没再说话,虽面不和心也不和,至少都盼着修泉平安无事。
一小时后,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修泉被推进病房监护。他肋骨骨折,头部脑震荡,并伴随颅内出血。手术很顺利,淤血排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还处于昏迷阶段,必须留院观察。
曾雯积压了一晚上的压力宣泄而出,靠在修国凛怀里尽情痛哭起来。
她还是放心不下,哽咽着问医生,“什么时候能醒?”
“不确定,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几天”医生欲言又止。
她凄惶地问:“不会醒不来吧?”
医生斟酌着说:“脑损伤导致的昏迷有很多不确定性,我也没法给出确切答案。”
曾雯怔愣片刻,哭得更厉害了。
奚涓上前问:“能看看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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