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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第3页）

&esp;&esp;太皇太后没有笑了，怔忪下来，罕见地用最冰冷的光打量着裴瑶，细细品着方才这个称呼。她的视线落在裴瑶的腮上，粉妍透着殷红，旋即又看到碍眼的凤簪，抬手就取了。

&esp;&esp;哐当一声，丢在地上。

&esp;&esp;裴瑶的心跟着一颤，不由自主地垂着眼睛去盯着凤簪，跟着拿脚踩了踩，随即去攥着太皇太后的手。

&esp;&esp;裴瑶笑了，冬日的风从殿门里吹了进来，冻得她发抖，脑袋也清醒了些。

&esp;&esp;看我，不要看它。

&esp;&esp;说完后，她又后悔了，自己同自己的发簪较个什么劲呢。

&esp;&esp;太皇太后瞥着她，伸手去打开糖匣子，里面摆着各色的糖，九宫格的糖显得很有情趣，她笑着吃了一块橘子糖，皇后、小太后大方了不少。

&esp;&esp;那是，我得了好多银子，是赵家给的。之前也给了，被他们给拿走了，我去要了，他们没给。太后，你说我要不要去强取呢？裴瑶坐下来，半个身子都靠在太皇太后身上，俨然将她当作了迎枕，嘴里依旧说着熟悉的称呼。

&esp;&esp;太皇太后嘴里有糖，没有急着说话，心里对小太后的做法颇有几分赞同，等糖都化了，才点头：也可。

&esp;&esp;对，我们不吃这个亏。裴瑶拉着太皇太后一道。

&esp;&esp;太皇太后识破她的小算盘，是你自己，与哀家无关。

&esp;&esp;不，我的就是太后的。裴瑶坚持一句，眼皮子耷拉下来，她困了，脑子里晕乎乎的。

&esp;&esp;望着她晕乎乎的神色，太皇太后并没有推开，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糖，说了一句：哀家的依旧是哀家的，不是你的。

&esp;&esp;太皇太后起身，将醉鬼抱起，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出去了。

&esp;&esp;裴瑶睡得迷离，冬衣厚实，躺在榻上不舒服。她迷糊糊地起来，摸到太皇太后的衣柜前，在里面扒拉出一件寝衣，是白色的，她直接就换上了，再转回身躺在榻上。

&esp;&esp;等太皇太后再进来的时候，发现小太后穿着她的寝衣，钻进她的被子里。

&esp;&esp;看着自来熟的人，太皇太后认命地将热水放在几上，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滋味。

&esp;&esp;热水里有干净的帕子，给醉鬼擦了脸，太皇太后就将帕子丢回水里，扯下锦帐，自己去外殿吃糖。

&esp;&esp;糖匣子看着很大，可里面摆的糖不多，太皇太后一下午就吃完了，黄昏的时候去宣室殿听朝臣商议事情。

&esp;&esp;皇帝很勤快，全程都在一侧听着，这次说的征兵一事，朝臣各有想法。

&esp;&esp;太皇太后沉默不做声，静默着品着莲子茶，脑袋里想着小皇后的糖愈发甜了，有些齁。

&esp;&esp;几名朝臣说到后来，都停了下来，一时间，静默无声，齐齐看向太皇太后。

&esp;&esp;太皇太后抬首，目光梭巡，何事呢？

&esp;&esp;户部告急，银子不足以招兵。丞相面露为难。

&esp;&esp;银子呢？哀家可没动你们的银子。太皇太后嘲讽。

&esp;&esp;自从太皇太后入宫后，从未办过生辰筵席，更没有大肆建造宫殿，账面上没有动一分不改动的银子。

&esp;&esp;丞相最清楚，先帝荒淫，大肆选秀不说，修造宫殿，他有口难言，皇帝也是面色凝重，道：问百姓借。

&esp;&esp;借？陛下有脸问百姓借？太皇太后反问一句。

&esp;&esp;皇帝脸色涨得通红，一时无语，丞相立即解围，可问商贾借。

&esp;&esp;丞相若想洛阳也跟着反了就直接去借。太皇太后终是不耐烦了，起身看向众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你们都懂。这个时候借银子，就是逼着他们的心向着逆贼。

&esp;&esp;皇帝急了，怒视太皇太后：您说，该怎么做。

&esp;&esp;陛下已派了裴绥，想来，他会带来好消息的。太皇太后漫不经心道。

&esp;&esp;皇帝的无能与易怒，让她莫名想笑，到底是过于青涩。

&esp;&esp;裴绥一人去了。皇帝声音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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