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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2页）

&esp;&esp;不温不火的态度，令琅桓越发愤恨：“帝君自在九幽之境受到重创，全身修为已散去八成，原本只要他耐心闭关，五百年后自当恢复。可他为了能保护你，用了魔族禁术吸纳妖丹。”

&esp;&esp;“吸纳妖丹！”梨霜双眸一震，简直不敢置信。

&esp;&esp;“你也不敢相信吧？”琅桓挑唇，眼尾满是讥屑：“帝君是什么人，纵然为了提升修为也断不会行此阴邪之术。可他翻进古籍，只寻得这一个法子。”

&esp;&esp;“他没有办法，只能去锁妖塔吸纳为恶妖魔的妖丹，也是因此，浸染了妖魔之气，往日里他用仙法压制，可那日他为了你几乎死在山洞里，妖魔之气入心，令他生了心魔。”

&esp;&esp;“这些日子，他白日看着无恙，夜里却用锁妖练缚着自己，夜夜与心魔抗衡。”

&esp;&esp;听了他的话，梨霜薄唇微紧，眼皮微垂，浓密羽睫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esp;&esp;“那是他自愿的。”

&esp;&esp;“你！”琅桓呼吸一滞，喉咙似被鱼刺梗住，气焰顿时萎了下去。

&esp;&esp;是啊，梨霜又没要求帝君这样做，且梨霜挖心的事历历在目，换作是他，也无法原谅，只他跟随银川多年，心里自然是偏向他的，张了张唇，想辩驳却又无从辩驳，叹了叹，无奈地去了。

&esp;&esp;望着晦暗的庭院，梨霜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esp;&esp;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esp;&esp;她以前确实被银川伤的痛彻心扉，没有恨没有怨是不可能的，只情出自愿，最该怪的是她自己。

&esp;&esp;跳下诛仙台的那一刻，心里的爱轰然碎裂，随着魂魄消散无形。经过两千年的游荡，那些前尘爱恨都变得遥远起来，只每每念及，心里总似卡了根刺，拔不掉触不得。

&esp;&esp;后来在九幽之境，当她看到银川在九幽之境为她不顾生死时，心里虽有触动却不深，只觉得像看了场笑话，为曾经的自己不值。

&esp;&esp;直到那日，银川击碎天灵，将销魂刃插向胸口时，她好似僵住了，脑海里闪过那些年的爱恨痴缠，从模糊到清晰，从清晰到模糊，然后随着一股风飘散无形。

&esp;&esp;这些日子，她虽然对他没有好脸色，但心头的那根刺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松动瓦解。

&esp;&esp;可是这又如何？

&esp;&esp;昨日之日不可留，前尘往事不过一场烟云，风一吹便散了，了然无痕。

&esp;&esp;于她，就好似不曾发生过。

&esp;&esp;她勾了勾唇，挥手将门阖上，眼底似春山寂静，袅袅无声。

&esp;&esp;他要自苦便自苦吧。

&esp;&esp;几日之后，梨霜身体大好，便向银川辞行。她进屋的时候，银川正坐在桌畔画着什么，见她来了，连忙站起来，咳了咳：“你、你来了？”

&esp;&esp;他眸光灼灼，溢满欢喜，这些日子，梨霜除那夜之外不曾踏足过他屋里。

&esp;&esp;说着，连忙到案几上倒茶。

&esp;&esp;梨霜淡然道：“帝君不必劳神，我此来是向你告辞的。”

&esp;&esp;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银川扬了扬唇，依旧倒了杯茶：“天色还早，喝杯茶再走吧。”

&esp;&esp;“不了。”

&esp;&esp;据说东府仙郡乃世外桃源，美不胜收，她心里正满是憧憬。

&esp;&esp;“那好，我送你吧。”

&esp;&esp;梨霜摇摇头：“我认得路。”

&esp;&esp;银川喉中一噎，手中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笑容有些勉强：“那你路上小心。”

&esp;&esp;“嗯。”

&esp;&esp;梨霜淡淡应了，转身朝外行去，走下台阶的那一瞬，金色骄阳似丝缕覆在她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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