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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她不愿意，她相信顾八珍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esp;&esp;贵妃喘了两口气，稍稍平静了心绪，道：“你把她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esp;&esp;碧菡面露为难之色，贵妃又道：“去叫！”

&esp;&esp;那边两个宫女已经扶着顾九曦又过来了，碧菡急忙道：“您看她腿都跪麻了，可见是真没起什么坏心。

&esp;&esp;宫女看了碧菡一眼，得了她的指示，扶着顾九曦在贵妃面前跪下，贵妃道：“我问你，你方才跟陛下是怎么说的。”

&esp;&esp;顾九曦想说您不是都听见了吗？只是终究不敢，道：“方才在念经，陛下进来的时候没留意，后来陛下说娘娘睡得熟，我这才发觉陛下来了。”

&esp;&esp;“还说不是！”贵妃拔下头上簪子就往顾九曦胳膊上扎，只是顾九曦毕竟离她还有一段距离，贵妃又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若是不是碧菡拦着，贵妃就要跌在地上了。

&esp;&esp;眼见被拦了，贵妃红了眼圈，道：“她方才跟圣上说话的语气分明不是这个！她在圣上面前装可怜，在我面前就恢复如常了？你还说你没起坏心！”

&esp;&esp;方才她在皇帝面前……得益于上辈子在宫里待了四年，顾九曦知道皇帝最不喜欢的就是扮柔弱的女子，她为了不引起皇帝的主意，这才……

&esp;&esp;“哪儿就不一样了，”碧菡急忙道：“方才我也听见了，九姑娘这是看见皇帝害怕了，并无其他的念想啊。陛下九五之尊，凡人见了他哪个不胆战心惊的，您还记得九姑娘

&esp;&esp;眼见五皇子离开，贵妃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顾九曦，“滚！你给我滚！”

&esp;&esp;顾九曦一句话没多说，咬牙站起身来，也不等人招呼，就往外头走去。

&esp;&esp;“九姑娘，九姑娘。”碧菡叫了两声，贵妃一把拉着她的手道：“不许喊她！叫她走！”

&esp;&esp;碧菡一脸无奈的看着贵妃，“这儿是皇宫，若是不送她，她如何出得了宫门，您是想让皇后知道还是想让陛下知道。”

&esp;&esp;贵妃不说话了，碧菡两步追了出来，顾九曦已经走出清韵宫门口。

&esp;&esp;碧菡道：“我送姑娘出去。”

&esp;&esp;顾九曦颌首，淡淡道：“有劳。”

&esp;&esp;走了两步，碧菡止不住埋怨道：“姑娘这个脾气该改一改了，娘娘毕竟是您的长辈，就算话说的稍稍有些刺耳，您听听也就过去了。娘娘是您的姑姑，有时候比父亲还要顶事些，再说娘娘也是为了您着想……”

&esp;&esp;顾九曦停下脚步，看了碧菡一眼，虽然不过是才十四岁的姑娘，比碧菡矮了一个头，但是这一眼颇有几分威严，碧菡一下子顿住了。

&esp;&esp;半响，她才道：“娘娘也想着您的前程，是断断不会害您的。”

&esp;&esp;顾九曦问她：“您在宫里也待了十几年了，现在回去顾家人人都敬仰您，就算是您的父母兄弟，也都仰仗的您的鼻息——”

&esp;&esp;碧菡听到这儿，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都是娘娘给的，姑娘是娘娘的亲侄女儿，您的前尘比我一个丫鬟要好得多。”

&esp;&esp;“当初您进来的时候可有人问过您的意思？”顾九曦一字一字，字字说到了碧菡心口上，“当初有人说这是娘娘的恩典，有人说是您的福气，可有人问过这福气是不是您想要的？”

&esp;&esp;碧菡一下子愣住了，连什么时候停了脚步都没察觉。

&esp;&esp;“九姑娘，”回过神来，碧菡一声喊，一路小跑又撵了上来，她侧眼看着顾九曦，这才明白老太君说的聪慧一点都没有夸张。

&esp;&esp;方才在娘娘屋里的诅咒发誓在她身上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了，依旧是微微低头走着，神色内敛，这哪里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家的神态。

&esp;&esp;若不是碧菡也是顾家出来的人，她都要怀疑这九姑娘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了。

&esp;&esp;再看她的步子，不缓不慢，一步一步就像是拿尺子量出来一般的整齐。

&esp;&esp;碧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样一个人……若不是托生在姨娘肚子里，若不是当初贵妃看走了眼，若不是她方才的诅咒发誓……只要给她一个机会，便是要鲤鱼跃龙门，从此前途无限了。

&esp;&esp;不过方才的发誓……碧菡眯了眯眼睛，对五皇子没非分之想并不代表不能嫁给五皇子……碧菡甚至觉得九姑娘去五皇子府里有点可惜了。

&esp;&esp;她眼睛眨了眨，问道：“姑娘回去打算跟老太君怎么说。”

&esp;&esp;一听碧菡的语气放得很是轻柔，顾九曦就知道后头还有话，不过她没什么好藏的，她坦坦荡荡说的都是实话。

&esp;&esp;“实话实说，方才在贵妃面前怎么说的，回去了在祖母面前照原样说一遍。”

&esp;&esp;碧菡一惊，可是看着顾九曦波澜不惊，就想说早上喝了米粥一样的表情，她又有几分不肯定了，“姑娘先到前头的石凳子上坐一坐，我回去要个腰牌，同姑娘一起回去。”

&esp;&esp;顾九曦淡淡一笑，点头答应了。

&esp;&esp;碧菡这才一溜小跑往回赶。

&esp;&esp;顾九曦看着她的背影，宫里进出都要腰牌，就算她是宫外头进来的，没这个凭证她的出不去。

&esp;&esp;顾九曦坐在凉亭里等着碧菡，觉得她可能没那么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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